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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領屍體(2 / 2)

電話在還沒有撥通,就接到另外一個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讓她馬上去一趟醫院,說是找到一個孩子,讓她去看看是不是夢瑤。溫暖緊張的跑到房間找到顧七夕,跟她說了一聲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可是,這兒一輛車也沒有,她隻能按著原路走,但願在醫院的人會是夢瑤,想到這兒,她的腳步加快了。一路的小跑,終於到了有公交車的地方,正好車子準備啟動,她上了車,一邊看著窗外一邊拿出手機給吳悅發消息,讓她快點到市區醫院,夢瑤找到了。吳悅跟學校請了假,立即往醫院趕,這一步的顛簸,溫暖覺得這段不算長的路,卻像是走了許久許久,終於,公交車緩緩的駛進了市區,可是,公交車太慢,每個站台都得停下,她等不了那麼久,也等不了的要見夢瑤,所以,就在最近的站台下了車,然後攔了一輛公交車直接奔醫院走。

才剛剛到醫院,就看到吳悅也從車上下來,她也到了。溫暖拉著吳悅的手就往裏麵跑,大廳裏有兩個警察神色凝重,溫暖走過去跟她說明了情況,那兩人看了看溫暖,說了句:“跟我們來吧。”然後就什麼也沒說了。

穿過了醫院的住院部,最後在一棟樓的底層停下來,這裏還有兩個警察,這兩個溫暖認識,就是那天來登機的那兩人,溫暖小跑到他們身邊:“我女兒在哪兒?”

“溫小姐,你別激動,聽我說。”領頭的那個頓了頓,然後說:“我們找到她的時候,是在……河裏。”

“河裏?”吳悅念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溫暖的身體有些站不穩,拽住他:“她怎麼會在河裏呢?我女兒怎麼會在河裏呢?”

“別激動別激動,你聽我們說完。”那警察安撫溫暖:“我們無法分辨她的容貌,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的女兒。”

“這話是什麼意思?”

“呃……我們打撈上來的時候,她的臉已經浮腫,有潰爛的現象,所以……”

“不可能。”溫暖受不了這個打擊,大叫了一聲。潰爛。浮腫,打撈,這些字眼深深的刺激了她,怎麼可能呢?夢瑤那麼可愛,這些汙穢的詞語怎麼能夠加諸在她的身上呢?溫暖不敢置信,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她靠在吳悅的身體上,閉著眼,想象著夢瑤小俏皮的樣子。

手機響了,她也無動於衷,吳悅幫她接聽。是章廊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可是酒店沒有找到她人,問她現在在哪裏。吳悅把地址給了他,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這兒來。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吳悅拍著溫暖的脊背:“暖暖,沒事的,沒事的,也許那裏麵的根本就不是瑤瑤。”她希望是這樣,所有人都希望是這樣,哪怕是永遠都找不到,也不要看到小小的她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裏。

“溫小姐,我想,我們還是先去確認一下屍體吧。”其中的一個警察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所有覺得很平常,忍不住打斷溫暖。

“不要,裏麵的不是夢瑤,不是我的女兒。”溫暖情緒很激動,她緊緊的拽住吳悅的衣襟,哭得聲嘶力竭。

“溫小姐,這是我們的工作,請你配合。”

“警察先生,你能不能體諒一下家屬的情緒?”吳悅實在忍不住了,那個警察還想說什麼卻被另外一個製止,兩個警員後退了一步,把時間留給溫暖,而他們因為沒有得到家屬的確認,也隻能站在原地,陪著溫暖。

“悅悅,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溫暖抽抽噎噎的問吳悅,仿佛她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此時,她隻能緊緊的抓住她,不然,她怕自己跌進深淵裏,再也出不來。

“暖暖,你聽我說。”吳悅幫她擦擦眼淚,自己的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來:“暖暖,我相信我們的夢瑤不會就這樣拋棄我們的,你不要哭,我們要相信夢瑤。”

“對,對,我們要相信夢瑤,我相信我的女兒。”溫暖擦幹眼淚,鬆開吳悅的衣裳,往外走。

“唉,暖暖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找夢瑤,她不會拋棄我,不會的。”說道這兒,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暖暖。”吳悅抓住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全服她,裏麵躺著的,究竟是不是誰都不敢確定,可是,現在如果就讓她去認屍體,會不會太殘忍了?一時間,吳悅也沒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