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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們的孩子(1 / 2)

夢瑤恢複得很不錯,醫生說已經可以出院了,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年的夢瑤聽到這個消息特別的開心。她蹦蹦跳跳的在章廊的身邊,一遍一遍的說著自己以後要做什麼什麼。章廊溺寵的對她笑笑。

溫暖一直站在一邊,等待父母的到來,說好了大家今天要一起去看楊玉蓮的。她很緊張,卻又說不出是為什麼緊張。

沒過一會兒,溫文成跟張意如就到了,溫暖一刻也等不了了,急急忙忙的一手拉一個往外走,章廊跟夢瑤今天要出去逛街,所以不跟他們一起去。溫文成也很想快點見到溫暖口中所說的楊玉蓮,溫暖已經很大了,有些事,他們應該要告訴她了。

溫暖等不及坐公交車,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往療養院的方向去,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停在了療養院的門口,溫暖才開口簡單的說了句,到了。

然後就到登記處做訪客登記。一切都很順利,溫暖帶著兩人到一間小小的房門口外麵站著,伸手推開門,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手中不知道在撥弄什麼東西。

溫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輕輕的喊了句阿姨。楊玉蓮轉過身,那瞬間,張意如跟溫文成都愣住了。這個人……不就是……她麼?!

溫暖看著兩人的表情,知道,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坐下來,接過楊玉蓮手中的枕頭:“阿姨,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她看了眼溫暖,然後又埋下頭掰手指。

“阿姨,你有我的照片啊,你忘記了嗎?”

“照片?”楊玉蓮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笑了笑,站起來拍拍腦門:“你看我這腦子,我有照片有照片,我給你看啊。”她從床頭底下拿出一疊照片,一張一張翻給溫暖看,溫暖苦笑,認真的看著。終於,她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整整十多張。她轉頭看著溫文成,眼神似乎在說: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了嗎?

溫文成跟張意如在床沿上坐下來,張意如終究是沒有忍住,輕輕問溫暖:“她怎麼了?”

“她……”溫暖看了看楊玉蓮然後說:“她的丈夫幾年前工作的時候意外去世了,後來,她就變成了這樣。”

“她沒有家人嗎?”溫文成皺起眉頭,語氣有些遺憾。是的,是遺憾,溫暖很確定。

“有,她有一個女兒。”溫暖將照片還給楊玉蓮,想了想繼續說:“叫顧顧七夕。”

“顧七夕?七夕……”溫文成在嘴裏反複的念叨。張意如垂下頭,不再說話。溫文成勉強的笑了笑,輕輕喊:“鄭暖,鄭暖……”語氣中滿是疲憊跟哀傷。可是,沒有人回應她,溫暖好奇的看著溫文成,站起來,已是滿臉淚痕。

“走吧,我們出去說。”張意如首先站了起來,有些事終究是要說清楚的。她要了溫文成三十年,已經足夠。

三人默默地走出去,院子中的花開得正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溫暖找了個長椅讓他們也坐下來,三人坐在一起,日光暖暖的灑下來,溫文成長長歎息,然後開始訴說。

“暖暖,你說得沒錯,我們認識她。可是,她的名字不叫楊玉蓮。”溫文成看著溫暖,她長得真是跟年輕時候的鄭暖一模一樣,文靜優雅嫻熟。他愛極了那時候的鄭暖,但是,也恨極了那時候的鄭暖。

“你還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麼你叫溫暖嗎?”溫文成摸著溫暖的頭發,輕輕問她。溫暖茫然的搖搖頭,可是,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張意如拉著溫文成的手腕:“文成,別……別……”她口吻中滿是哀求,可是,溫文成撥開她的手:“意如,溫暖長大了,她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有些事,她有權利知道。你放心,我早已放下。”

“你說的楊玉蓮她叫鄭暖。是我跟你媽媽的大學同學,當時我們很要好,那個時候大家都很窮,可是,沒個禮拜都會一人拿出一塊錢出去揮霍。後來有一次,我們聚會的時候,她沒到,她從來都是個準時準點的人,從來不會遲到。那個時候,沒有手機,聯係也不方便,我們去她宿舍樓下找她,她室友告訴我們,她已經走了很久了。我們分頭去找,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很清楚的記得……”溫文成說道這裏的時候,頓了頓,含笑的看著溫暖,然後才繼續說下去。

“那天是我找到她的,她在一個黑黑的巷子中大聲的哭泣,而她的身邊,躺著一個人,頭上還流著血。我到的時候,她嚇得全身發鈄,她說,那個人想侵犯她,她用磚頭敲了他的頭。那時候她真是膽小,那個人並沒有死,隻是暈了過去,而她卻以為自己殺了人。我背著她回到學校的時候,寢室已經鎖門了,我們都回不去,隻能在湖邊坐著,那晚上,蚊子很多,天上的星星特別的明亮,她靠在我的肩頭睡得很熟。我一直不敢動,怕打擾她睡覺,第二天全身都發麻,站都站不穩,她問我怎麼了,我告訴她說晚上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怕她睡不好。她忽然踮起腳親了我,她說;溫文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溫文成搖搖頭失笑,說起這段往事,他仿佛是曆曆在目,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