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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旭知道大姐和二哥這是擔心自己,他扯動嘴角虛弱的笑了。“大姐,二哥。我許多年沒回來了,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你們能先出去嗎?”
錢芳和錢來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決定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他不是孩子了,已經是一個可以承擔一切的男人了。不能太局限他了。
錢旭轉過身,躺在炕上,小時候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火炕,東北的冬天特別的冷。這個火炕和父親一樣讓自己感到溫暖。
門被關上了。
錢旭許久以來擠壓的淚水就這樣順著眼角滑落下來。他也許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娘娘腔,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出去這十年,受了多大的委屈忍了多少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他始終沒喊過苦也沒說過累,更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東西。
隻是在麵對至親至愛的人離開自己,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承受不住的想要崩潰。
三歲的時候,因為門檻太高,自己摔了一下,磕破了頭。
老爺子不顧老祖宗們的規矩活生生將門檻砍掉了三分之二。
五歲那年,鄰家小朋友欺負他是個沒娘的娃子。
老爺子拿著掃把就追到人家家裏去,把人家大鬧一場。雖然過後賠錢了。
十歲上小學
因為家裏開銷比較大,拿不出學費,不止一次的被老師退學,回家找父親大哭。
父親那天晚上,出去了整個晚上都沒有回家。第二天回來的時候捧著的就是學費的錢。
那個時候錢旭不懂,他不懂父親哪裏來的錢。
但是現在,在回想到以前,那是父親賣血掙來的,因為他手腕上當時有一個針眼。
十六歲,
自己考上了市裏最好的高中。一直摳門的父親請親戚朋友都過來在家裏吃了一頓飯。
十九歲。
自己考上了大學,父親特別牛氣衝天的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大包裹,送自己到火車站,拍著自己的肩膀說。
“小子,出息以後別忘記老子還有咱們村子,你可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
二十三歲。
自己大學畢業回到了家鄉。
老爺子當時特別的平靜,抽著大煙袋跟他說,以後就留在家裏種地吧。
他一口就給拒絕了,還因為這件事情,父子倆大吵一架。
老爺子把自己給關在柴房裏好幾天,不給飯吃,那模樣,像是要活生生餓死自己一般。
後來,自己逃出來了,逃離了那個農村。
那天不知怎麼,門鎖竟然沒鎖住,自己從窗戶跑了出去,踏上了一條不回家的路。
二十四歲
在城市裏打拚一年的自己終於有了點積蓄。卻因為誤入傳銷組織差點半條命都沒了。
自己落魄的在大街上遊蕩,遇見了傅少北,至此,踏上了娛樂圈經紀人這條不歸路。
後來,自己給大姐打過電話,跟大姐說,自己一定要混出個人樣才會回去。
隻是在這個大城市真的是迷了眼睛,對於現在有的總覺得始終努力的不夠就沒有回去。
然而現在才追悔莫及,原來當年是父親故意放自己走的。原來父親當年關著自己隻是因為一種濃厚的不舍。
都說大姐不容易,為了這個家,毀了她的婚姻。然而父親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一個,為了這些孩子,放棄了自己的一生,就算是老了臨走了,也沒給自己打個電話,怕讓自己分心。
父親最大的心願,就是家裏的孩子都能過上好日子。
現在父親沒了,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作為讓這個家操心最多的人。也應該承擔起這一切了。
他擦掉眼淚,拿起電話撥通了少北哥的電話。
傅少北雖然遠在另外一個城市,但是對錢旭家庭還是知道一些的。“心情好點了?”
“沒事,沒什麼不好的。隻是有一些事情要拜托少北哥。”
“說吧,我今天心情好,說出來我就答應你。”
“少北哥,臥龍典當行真的可以買一條人命嗎?”
傅少北手中的筆陡然停下,他眸色幽深,表情讓人尋味。“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錢旭猶豫了一小會,將事情全盤都告訴給了少北哥。以自己的實力想要買一條人命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是少北哥的話一定可以的。
電話那頭的傅少北陰森森的笑了。“他不是喜歡賭博嗎?那我有一種可以比讓他死更痛苦的事情。”
“少北哥……”
“你收拾收拾準備回來吧。還有把你家裏人帶過來。我在北城有一套房子,算是你的年終獎。你的家人不容易,是時候享受一下清福了。”
錢旭的淚水再度落了下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卡在喉嚨,哽咽的表達不出來。“那我就先謝謝少北哥了。”
“沒事,你這也算是為我找到新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