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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蘇念恩睫毛抖動眼眶有些濕潤。“涼敘說你很喜歡汽車模型，所以……我想你應該是真的喜歡。”
“我並不喜歡。”涼生單手插兜細碎的劉海擋住額頭也擋住他的眉毛。“小時候家裏人都很喜歡涼敘，說他以後一定能考上大學為家裏增光，相比之下，我的學習成績真的有些差勁。”
蘇念恩鮮少能聽見涼生講述家裏的事情，自己對涼敘的過去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學習成績非常好，拿過不少獎學金。
“那一年，他考試得了第一名，父母為了獎勵他給他買了汽車模型。我看著很嫉妒，所以搶了過來，我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幹脆和父母說直接送給我了，希望我將來也可以好好學習，然而……”
他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唇角向下，眉心沾染一抹悲傷。“他離開後，模型車竟然成為他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
“誰說的。”蘇念恩輕咬嘴唇心裏如同針紮一般的難受。“他留給你的不光光是模型車，還有對你的期待。你也說了，他送給你的時候希望你好好讀書。其實也有其他的含意，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你自己。”
“蘇念恩。”涼生重重的叫了她的名字。“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忘記涼敘，因為他是因為你而死。一年前我問過，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他在你身上也有期許，他希望你可以記得他不要忘記他。”
“我不會忘記他的。”蘇念恩眼眸清澈卻帶著堅定。“我之前答應過你，一定會找到殺害涼敘的凶手並且讓她付出相對的代價。我不會騙你的。”
“可是現在，你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涼生苦笑，一步一步逼近她。“你也知道殺害涼敘的背後真凶是蔣天嬌對吧。”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雖然比你小一歲，但是我不傻。”
“行了。”蘇念恩感覺到涼生的情緒變化立馬岔開話題。“先吹生日蠟燭，然後我們吃蛋糕吧。”
涼生看著蘇念恩點燃一根一根的蠟燭，莫名的問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帶著涼敘對你的期待嫁給傅少北的。”
“涼生，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是希望你不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隻是想替涼敘問一問，他在你心裏究竟占據了什麼樣的位置。”
“他在我心裏有他的位置，但是和愛情無關。”
“蘇念恩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吧。”涼生用手掌攥住點燃的蠟燭，就算被灼燒也不願意鬆手，如同一年前那般。“涼敘因為愛你所以為你而死，但是現在你說無關愛情，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忍。”蘇念恩重新對上涼生的視線，徹底攤開和他之間的對話。“涼生，或許他救我是因為喜歡我，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他。”
“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麼會對他說，隻要他挺過來，你就做他女朋友這樣的話呢？”
“你是聽誰說的？”蘇念恩淺迷眼眸注意到涼生可能知道什麼。“那天天台，除了我和塗樂樂還有殺人凶手以外，沒有其他人，樂樂更不會和你說這些的。你見過那個犯人了？”
“嗯。”涼生倒是也算坦然。“見過了，她說，涼敘死的時候在笑，而你，答應了和他在一起。”
“我當時隻是……”
“你隻是想讓他可以好起來，所以你撒謊了。”
“對我是撒謊了，我當時並沒有其他的辦法！”
“那現在呢，你對傅少北的愛是否也在撒謊？或許你更愛你自己多一點。”
“夠了。”蘇念恩不想和他繼續聊下去了。“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生日快樂。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涼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入懷中。“我隻是想和你說清楚涼敘的事情，不願意再做他的替身了。”
蘇念恩的心徹底的被抽痛了。涼生說的沒錯，之所以自己會對他一忍再忍全部都是看在涼敘的麵子上，他是涼敘唯一的親人，也成了自己的包袱。“涼生，我不希望你把你的所有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你應該有屬於你的更好生活。”
“蘇念恩，我們不是在拍瑪麗蘇電影，這樣美好的話還是留給下一個被你傷害的人說吧，我沒那麼脆弱。”
“沒那麼脆弱抱著我妻子不放？”傅少北冷冷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然而下一秒，他的皮鞋踹在涼生的身上，將蘇念恩重重的拉回懷抱。“小子，你想找死嗎？”
涼生吃痛，捂著身上被踹過的地方忽然笑了。“傅少北，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竟然不經過我允許就進來了。”
“門半開著難道不是在對陌生人邀請？”
“嗬嗬。”涼生眸色突然轉變鋒利，盯著傅少北緩緩開口。“你來了正好，告訴她，為什麼你要對涼敘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