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大聖，齊天大聖不是能讓閻王改命薄嗎？他現在成佛了，一定可以幫你。”
莫小小抿了抿嘴：“狐狸，不是都有九條命嗎”
倘若大聖有辦法，別說不死城閻羅王店，十八層地獄她也會努力一試，可逝者已矣，大聖既然沒有開口，隻怕是不能如願了。
既然提到了他，孫悟空也不會幹坐著。
轉身走了進來，看見他的動作，蘇長老已經猜到是因為婉娩的話說到了他。
她還沒開口，孫悟空就兀自解釋道：“不是我不救她。”
“她並非被地府收繳，就算是再大鬧地府一遭也於事無補，如果能救她，一開始本尊就會動手。”
知道前一句是在和她解釋，隻是後一句那個稱呼，聽得莫小小眉頭緊鎖。
“那長老是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紫霞仙子重傷了你，還是……”婉娩關心則亂，拉著蘇長老的手更緊了一些。
“慎言！”
知道都是好心。
蘇長老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快要散盡了：“是我耗盡了修為，靈力散盡我自然被天地不容。”
“值得麼？”知道蘇長老大抵是因為救紫霞才會如此。
她自然也明白莫小小的意思，笑得很坦蕩：“值得啊。”
費這些心思，也不單單是因為妲己。
“有人容不下我，我用我的死守住一個秘密，來換青丘狐族上下平安，自然是值得的。”
蘇長老知道從前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莫小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是她現在還沒有抗爭的本事。
蒙在鼓裏的婉娩抽泣著問：“什麼人，我要替長老報仇雪恨。”
看著到底還有點小孩子脾氣的婉娩，她真的擔心能不能把狐族交到這兩個人手裏，可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如果她培養的還在……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莫小小身上，走前想見妲己一麵恐怕是要落空了。
蘇長老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消散。
“青丘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不要讓我失望。”
“不要不要。”婉娩執拗的不肯放手，卻發現她牢牢抓住的隻剩下淺淺的金光。
那張笑臉慢慢消失在空中，最後什麼也沒留下。
最後看她的一眼，莫小小知道不是在看她，可她記掛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而在很遠處隱秘的角落裏，鏡花水月裏照映出蘇長老最後的麵龐，鳳青青大氣都不敢喘，大姐最近更加喜怒無常。
現在蘇長老不在了，隻怕大姐會更加動怒。
沒想到妲己隻是看著蘇長老的臉發呆，良久才淡淡開口道：“青青，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會。”
“是，大姐。”
鳳青青走後，妲己那張冷淡的麵龐一寸寸龜裂，心口就像是有人插了把刀在裏麵剜了剜，沒有人知道她和蘇長老之間到底有多少感情。
被困在後山冗長的千年時光隻有蘇長老陪著她，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沒有人需要她去處置她做的事，是她多管閑事。
似乎隻有這樣想她才能舒服一些。
卻還是沒禁住，妲己切切實實地流下淚，人影閃爍轉瞬落在她麵前。
輕輕抬起她的臉，擦去她的眼淚：“別哭了，找人報仇才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