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俊臉緊似弓弦,身軀也繃得緊緊的,她的動作輕柔如風,清清涼涼的感覺。
千萬別會錯意,他有這樣的反應不是因為被女人摸,而是極度厭憎被女人碰。
若非女皇的旨意,他絕不會再讓這個醜女人靠近自己,更別說碰觸自己的身軀了。
接著是胸膛,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擦藥,唔……第三次欣賞這具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模身軀,還是挺有感覺的,手感還真不錯……唔,口水差點流下來了。
呸呸呸!居然對極品賤男的身材想入非非!他賤得這麼渣,她怎麼可以忘記他們之間的恩怨?
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北影寒見她兩眼發光,一副想把自己生吞活剝的色女表情,感覺自己被這個醜女人羞辱、玷汙了,對她的厭惡、痛恨更深了,拳頭攥得緊緊的,竭力忍著。
畫風本是和諧,卻在眨眼間有了突變。
他陡然將她拽在懷裏,整個人連帶雕椅疾速往東側飄移,突兀得令人措手不及。
月輕衣輕呼一聲,這極品賤男搞什麼飛機啊?
咻咻咻……
一排梅花鏢自上而下地襲來,幸虧他反應快,否則,她身上就插滿了梅花鏢。
她以為過了這一輪就沒事,哪想到梅花鏢如漫天花雨灑下,蔚為壯觀。
她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卻被他拽著,變成弱不禁風的女子,陪著他在殿裏左閃右避,時而被他夾在身側,時而被他拽著飛,時而被他甩來甩去,心肝脾肺腎都移位了,亂成一鍋粥。
北影寒伸指向上,一道雪白的氣線襲向屋頂。
饒是如此,仍然有梅花鏢襲來。
殿外的侍衛聽聞動靜,有的進殿護衛,有的上屋頂抓人。
月輕衣小臉生寒,氣急敗壞地使力擺脫他的掌控,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像一隻沙包被他拎著飛來飛去,有點找不著北。刺客是來刺殺你的好伐?關我鳥事?
待一切安靜下來,她看見他坐在雕椅上,姿勢端正而優雅,隻是身上的錦袍已經垂落至腰間,上半身是裸露的。而她死死地抓住他,衫裙淩亂,發髻更是亂如雞窩,狼狽的樣子像剛從草垛裏鑽出來。
幾個侍衛看見這詭異香豔、令人臉紅心跳卻又令人捧腹大笑的一幕,不是低下頭就是轉過臉,有的人忍俊不禁,努力憋著笑。
大都督的身材真是完美無瑕,令男人也想入非非。
“把你的爪子拿開!”
北影寒的俊臉攏上大片的陰霾,鳳眸裏的暗色令人心驚膽戰。
月輕衣徹底回神,呃……他說的是她?她的手抓著的不就是他的衣袍嗎?有必要這麼凶嗎?
不對,抓的好像不僅僅是衣袍,還有點軟……是他大腿之間的……
噴!
她觸電似的鬆了手,利索地後退兩步,“我不是故意的……手滑……手滑……”
如若她看見自己現在這洗剪吹的雞窩發型,估計要發瘋。
他們靠得這麼近,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裏浮動著嗜血的魔性,殺傷值百分之二百。
月輕衣感覺自己在冰川裏度過了千萬年,這個極品賤男氣場太強,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她呼吸滯澀,而她一向自詡內心強大,想不到也有喘不過氣來的時候。
北影寒穿好衣袍,俊臉烏雲密布、風雨欲來,“還不去追刺客?”
侍衛們呼啦啦地退出大殿,哎,可惜呀可惜,看不到大都督和女人近距離相處的精彩戲碼了。
大都督從來不讓女人靠近三步之內,今日這情形,可是千年等一回。而且大都督的金貴兄弟被那女人抓了一下,不知那滋味是怎樣的銷魂蝕骨呢。
“大都督您忙,我先行告退。”
月輕衣低頭垂眸,一副恭順的小樣兒。
北影寒的鳳眸浮現一抹暗色,“本座讓你走了嗎?”
“大都督還有什麼吩咐?”她心裏嘀咕,這時候他不是更應該關心刺客嗎?
“方才你碰了不該碰的地方,你有兩個選擇:其一,砍斷左手;其二,砍斷右手。”
他的眸光冰冷如雪、犀利如劍,殺氣凜冽。
月輕衣的眸色瞬間冰寒,早有耳聞極品賤男不近女色的嗜血傳聞,沒想到是真的。
見雌性動物必黑臉,見美人靠近必拍飛。
而她抓了一下他的兄弟,下場可想而知。
“大都督想要我這兩隻手,盡管斬了。”她大方地伸出雙手,沒有半分懼意,“不過,往後女皇陛下再傳召我,我就不能侍奉陛下了。我會說,我這兩隻手是被大都督斬斷的,因為大都督不想要我為陛下醫治。”
北影寒眼裏的溫度直線降至冰點,殺氣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