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天從窗台前走過來,翻了幾下就找到月輕衣的那張。
三個大字,流暢如行雲流水,奔放似江河滔滔,運筆大開大合,行文狂放縱肆。
好!很好!
衣兒的性情果然合他心意,不拘小節,縱情奔放。
文管家好奇,怎麼少爺就隻看月家五小姐寫的字?莫非少爺對月家的醜顏小姐早有心思?
“少爺,武比很快就開始,您要準備準備。”
“嗯,你先去吧,我立即就去。”
鳳淩天含笑看著月輕衣寫的字,好似把玩一件珍寶,眼底的微笑明亮而璀璨。
……
武比的場地在舉辦午宴的地方,眾閨秀以為會比試武藝,因此個個摩拳擦掌,做熱身活動。
月紹謙正要宣布武比稍後便開始,這時,晉陽郡主匆匆走過來,嬌聲喝道:“且慢!”
“郡主,時辰不早了,武比馬上開始。”月紹謙濃眉微皺,預感不祥。
“本郡主又沒有阻止。”鳳雲嵐高深莫測地笑,“武比,最重要的是膽量,本郡主先考考諸位的膽量。”
“郡主,今日可不能胡鬧。”文管家擔心她又惹出什麼事來,連忙阻止。
“本郡主是為淩天哥哥選一個膽色過人的妻子。”她的美眸閃著詭譎的微笑,“文管家,月尚書,放心吧,本郡主有分寸的,隻不過是在武比正式開始之前,加試一場。”
接著,她拊掌幾聲,很快,外頭進來幾個青衣大漢,他們抬著一個龐然的鐵製獸籠進來,那獸籠裏赫然有一隻猛獸,凶猛地走動、撲躍著。
眾閨秀嚇得瞪大眼眸,有膽小的後退了幾步。
月紹謙臉膛一暗,語氣不善地質問:“郡主命人抬一隻猛獸進來,究竟想做什麼?”
鳳雲嵐冠冕堂皇地說道:“考考這些閨秀的膽量呀。”
月輕衣看向那隻猛獸,這猛獸好生奇怪,非虎非獅,卻又有其外貌特征,體型跟一隻成年的老虎一般大。這隻猛獸狂躁地在鐵籠裏走來走去,張開血盆大口,吼叫一聲。
這聲雄渾狂野的吼叫,也是非虎非獅,介於兩者之間。
不少閨秀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往後退,好像下一瞬那隻猛獸會突然躍出獸籠撲過來。
“那是什麼猛獸?好可怕。”唐若琳害怕,緊緊抓著月輕衣的手臂,瑟瑟發抖。
“這隻猛獸不知是什麼,我也沒見過。”陸令萱頗有膽色,不怎麼怕,“郡主想用這隻猛獸考我們的膽量?如何考?”
“郡主是要對付我。”
月輕衣暗暗尋思,晉陽郡主知道自己武功不俗,憑這隻猛獸就想嚇到自己嗎?不對,晉陽郡主想做的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文管家預感會出大事,連忙去找少爺來阻止。
鳳雲嵐得意地掃一眼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月輕衣身上,似淬了毒,狠辣無比,“這隻猛獸是我父王養的,不會咬人,不過,倘若看誰不順眼,或是看到壞人,便會獸性大發,瘋狂咬人。現在,你們五人一組,站到鐵籠前麵,必須隻留一步的距離,明白了嗎?”
“郡主,這樣不太好吧。萬一猛獸傷了人、吃了人,那如何是好?”
驕縱刁蠻如華錦兒,看見這隻猛獸也不禁害怕起來,使勁地吞咽口水。
其他閨秀紛紛附和,萬一出了事,誰擔當得起?
月紹謙身為禮部尚書,主辦今日的選妻宴,竟然讓一個黃毛丫頭淩駕在頭上胡作非為。他早已動怒,卻又要保持涵養,在不得罪晉陽郡主、瑞王的前提下周旋,“郡主,倘若猛獸發狂傷人、咬人,你擔待得起嗎?這裏的閨秀都出身名門,若她們有所損傷,她們的父母會告到禦前。那時,陛下怪罪下來,誰也擔不起!”
鳳雲嵐根本沒有將這些名門閨秀放在眼裏,更沒有被他這番話嚇到,以為他是危言聳聽。再者,她相信自家養的猛獸不會亂咬人,淺淺一笑,“月尚書放心,本郡主自有分寸。你你你,還有你和你,還不站到鐵籠前?隻要你們站在那兒半瞬,不閃不避不眨眼,就算過關。淩天哥哥也會對你們刮目相看。”
眾閨秀卻不是這麼想的,秦玉婉氣憤道:“沒被鄭國公看上,丟了小命,或是傷了,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可不是?憑什麼要我們站在那兒?”
“郡主又不是禮部的人,更不是鄭國公的什麼人,憑什麼考我們?”
“我們堅決不從!”
與不得罪晉陽郡主相比,還是小命要緊。丟了一條小命,或是傷了,那還談什麼其他的?
因此,眾閨秀連成一線反抗晉陽郡主的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