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得真真切切。”
“怪不得這兩日我總覺得身上不舒坦,原來是那小賤人在咒我。”沈氏想起這兩日頭暈腦脹的,身上不利爽,認定是那小賤人在搞鬼,“對了,你不是對厭勝之術頗為了解嗎?不是說必須在厭勝物上刻著對方的生辰八字才管用嗎?”
陳嬤嬤點頭,“是的。雖然奴婢看的不太真切,但那兩個賤蹄子拿著的是兩隻桃木人偶。桃木人偶上必須刻著生辰八字才管用。奴婢斷定,桃木人偶上必定刻著夫人你和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沈氏皺眉沉思,沒想到那小賤人也這麼沉不住氣。
陳嬤嬤陰惻惻地笑,“夫人,不如明日揭發那小賤人,讓她再也得不到老夫人的歡心、疼愛,更讓她嫁不了鄭國公。”
沈氏擺手,眼眸一亮,“不,在咱們府裏都是小打小鬧。”
終於尋到整死那小賤人的機會了!她憋了這麼多日,總算可以報仇了!
“那夫人想……”
“就在老夫人六十大壽那日,那麼多貴賓在咱們府裏,滿朝文武、貴婦、閨秀,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我們就看那小賤人怎麼死!”
沈氏冰冷地笑,雙目迸射出陰毒的光。
陳嬤嬤同仇敵愾,目光也是刻毒得很,“那四小姐呢?”
沈氏陰冷道:“一並解決了!”
……
月老夫人六十大壽的前兩日,月輕衣帶著良辰前往鄭國公府。
鄭國公府的下人都知道她是未來的女主人,連忙把她請進去。不過,鄭國公不在。
她說是來給榮華郡主複診的,文管家便把她帶到小姐住的小苑。
榮華郡主宇文淩雪見她來了,又驚喜又興奮,暗中示意文管家,讓他速速派人把哥哥找回來。
“嫂嫂,幾日不見,我想死你了。”
宇文淩雪拉著她的手臂,依在她的手臂上撒嬌,十足一個粘人的小丫頭。
月輕衣無語地眨眸,“淩雪,不要叫我‘嫂嫂’,好嗎?”
“不行!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嫂嫂!”宇文淩雪撅著唇強調。
“你再這樣,我就走了。”月輕衣的麵色冷下來,轉身欲走。
“好好好,我不叫還不行嘛。”
宇文淩雪連忙拉住她,把她摁坐在廊下美人靠上,對著她左瞅瞅、右瞅瞅。
月輕衣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宇文淩雪苦惱道:“哥哥說,你不太想嫁給哥哥,為什麼啊?哥哥那麼好、那麼好,你為什麼不想嫁給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
這語氣,自責得過了頭。她低下頭,像一個備受欺負的小媳婦兒。
“不是,跟你沒關係。”月輕衣連忙否認,認真道,“淩雪,我們是好朋友,但我和你哥哥的婚事,你不要插手,好不好?”
“為什麼?”宇文淩雪詫異、不解地抬頭,“我和你是好朋友,我喜歡你,我很希望你嫁給哥哥,當我的嫂嫂。這樣我們就可以每日都在一起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婚姻大事,不是這樣算的。”
“你就嫁給哥哥嘛……嫁給哥哥嘛……算我求你好不好?嫁給哥哥吧……”
宇文淩雪拉著她的手,搖啊晃啊,複讀機似的,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對月輕衣來說,這是磨人的魔音,太可怕了。
她拿出兩隻瓷瓶,遞給站在一旁的淳兒,然後道:“淩雪,你身上、臉上的傷疤好了一半,再用藥一個月,大概就能好了。你這張臉就會變得很美很美。”
宇文淩雪轉過身,雙腮氣鼓鼓的,嘟囔道:“不要!我不擦藥了!反正你又不嫁給哥哥,我擦藥做什麼?”
月輕衣無奈地笑了笑,“你再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我要走了。”
宇文淩雪轉回來,一張尖俏的小臉掛著兩行清淚,梨花帶雨的模樣真真令人心疼。她傷心道:“我想不明白……哥哥這麼好的人,你為什麼不嫁給哥哥……”
對宇文淩雪,月輕衣無法解釋什麼。
“妹妹,不要這樣。”
她們轉過頭去,鳳淩天走過來,一襲雪袍映染了金色的日光,氣宇清湛,俊容似雪,在日光的撫摸下盛開一朵溫潤雅致的微笑。
宇文淩雪俏盈盈地笑,“哥哥。”她奔過去,附在他耳畔道,“我已經死皮賴臉地求她了,她還是沒有答應我。當妹妹的已經盡力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月輕衣朝他點頭一禮。
“哥哥,輕衣,我先進去了,不打擾你們了。”宇文淩雪朝他擠眉弄眼,笑著進房。
“衣兒,我們到花苑風亭吧。”
鳳淩天眉宇含笑,宛若枯木在春風裏吐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