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衣鬆了手,把恢複的情況跟他說了。
玄公子微醺的眼眸清亮起來,道:“月姑娘的玉露當真管用,不愧‘美容聖手’的美譽。”
她淡淡道:“公子謬讚了。”
日月靈鏡忽然道:“玄公子是誇我呢,嘻嘻……”
她翻翻白眼,把三瓶玉露遞給他,“半個月後我來複診。”
他拿起其中一瓶玉露,“這次的玉露與上次的不一樣。”
“自然的,要換藥。”月輕衣笑道。
“敢問月姑娘,這些玉露都是你親手做的嗎?”玄公子溫潤道,黑眸清澈如山澗小溪,倒映出她的小小人影。
“是的。”她沒有遲疑地回答,不理會日月靈鏡怎麼打滾、怎麼叫囂。
“不瞞月姑娘,我對上次的玉露略作研究,有六種藥材我聞得出來,不過似乎不僅僅隻有六種藥材。”他這話很有技巧,深具藝術性。其實他想說的是,他想知道用了哪些藥材。
“這是獨門秘方,其中六種是比較常見的藥材,其他的則是比較罕見的藥材,有的還是咱們北影國沒有的。”月輕衣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坦然道,“公子,獨家秘方不外傳的。”
“是我唐突了,月姑娘莫見怪。”玄公子抱歉道。
“家裏還有事,公子,我先告辭了。”
玄公子眸色一暗,“月姑娘,且慢。”他見她看過來,接著道,“月姑娘醫治我的舊傷頗有成效,又大老遠地來到青山,為表謝意,我有一份薄禮贈予月姑娘。”
她錯愕,“公子無需客氣,我收你的診金不少呢。”
他從石案的另一邊取來一本舊書冊,烏亮的眼眸似有流光飛舞,“雪綢是上古靈器,我這裏有一冊武功秘笈,應該適合你用雪綢修習。區區薄禮,就當提前謝月姑娘治好我的臉。”
月輕衣掃一眼那武功秘籍的封麵,推辭道:“公子太客氣了,診金已經不少了,再收這份厚禮……我不能收。”
這本武功秘籍的封麵一片灰白,一個字都沒,也不知是否像影視劇裏主角遇到奇特的遭遇而得到天下無敵的武功秘籍。
玄公子自然而然地拉過她的手,把武功秘籍放在她手心,“那就當作是你我朋友之誼的開始,我視你為友,以禮相贈是應當的。”
“這樣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公子。”月輕衣笑道,心裏還是蠻期待這本武功秘籍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裨益。
“聽聞月姑娘府中有人過世,我就不多留月姑娘了。”他清潤有禮地一笑。
“告辭。”她抱拳一禮,爾後離去。
張管家送走月輕衣,回到風亭,語重心長地問:“少爺為何把那本秘籍送給她?那本秘籍是夫人的遺物,與雪綢密不可分,從不外傳。”
玄公子站起身,麵朝幾株梅樹,負手而立,語聲悠悠,“娘走了那麼多年,月姑娘既是有緣人,便可繼承娘的衣缽,有何不可?”
張管家歎氣,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少爺,便轉身走開。
月輕衣坐在馬車上,翻著那本不知名的武功秘籍,翻到最後一頁也沒找到這本秘籍所記載武功的名字。不過,隨便翻了兩頁,她就斷定,這套武功的確厲害,倘若學會,應該可以和北影寒抵擋一陣。如此,她就不會總是被他欺負了。
想想就覺得興奮,當即,她一邊看一邊比劃起來。
莫非,這就是日月靈鏡所說的好運?
馬車行走一陣,突然,外麵的駿馬長嘶一聲,馬車陡然停下來。她沒有防備,往前一衝,連忙穩住,揚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這時,她察覺到,樹林裏的殺氣一波波地朝馬車湧來。
車夫倒是相當的鎮定,“月姑娘,前麵有不少人擋路。”
月輕衣打起車簾一瞧,喲嗬,十來騎呢,個個都是凶神惡煞。這又是哪一路人?
前幾日把華錦兒打了一頓,莫非是華丞相來找自己報仇了?
她纖瘦的身軀臨風而立,揚聲道:“來者何人?有何指教?”
那群大漢有一人驅馬上前,冷著臉問道:“姑娘可是月家五小姐?”
“正是。”
“我家夫人有請,還請月姑娘跟我們走一趟。”這大漢雖然長得挺凶,但還算有禮。
“你家夫人是……”月輕衣倒是好奇,請人需要這麼大的陣仗嗎?還以為來報仇的。
“我家夫人是華夫人。”那大漢道。
“哦,是丞相府。”她暗暗思忖,這十幾個大漢的武功不知是優是劣,應該打得過吧,“不知華夫人找我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