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沒想過教訓你,不過你在街上撒金葉子,引起哄搶,以至於兩個小姑娘受重傷,生死未卜。你還想教訓我,為你胞妹報仇,我隻好先下手為強,教訓你一番。”
她冰冷地看著他,再踢了他一腳。
北影寒走到她身旁,見地上的沈君豪的臉龐有不少擦傷,衣袍血跡斑斑,不由得笑道:“輕兒,你這教訓之法,當真有趣。不過他不會死,放心。”
“回去吧。”月輕衣拍拍手,轉身走向他騎過來的那匹駿馬,“我聽說,之前沈君豪在街上撒金葉子,不少人哄搶,有兩個孩童被踩死了。兩個孩童的父母去京兆府討要說法,沈君豪拿了五百兩擺平這件事。他這相當於是草菅人命,就應該把他斬首示眾!”
“你這麼教訓他,是私設公堂。不過,我喜歡。”北影寒低沉道。
她躍身上馬,睨著他笑道:“你自己走回去吧。”
話音還沒落地,他就利落地上馬,穩穩當當地坐在她身後,雙臂環住她的纖腰。
“喂,我讓你上來了嗎?下去!”
月輕衣羞惱道,被他這麼抱著,冷不丁地身子一顫,心神一悸,似有電流襲過,身子骨不由自主地軟下來。
北影寒非但沒有下去,反而在她臉腮偷吻一記,動作快得驚人。
她更惱了,手肘往後撞去,狠狠直擊他的胸膛。
他悶哼一聲,大掌悄然襲上“你謀殺親夫!”
你妹的!
月輕衣大怒,嗬斥道:“放手!有人,快放手!”
北影寒不得已鬆了手,老老實實的,不再偷香竊玉,“沈淮山不會善罷甘休,你如何應付?要我幫忙嗎?”
“我不喜歡什麼事都依賴男人!不過那兩個小姑娘的醫藥費,由風雲騎負責。”
她催馬前行,駿馬撒蹄跑開。
他握住她的小手,掌控駿馬的速度,“你把我當冤大頭?”
“不然嘞?”
“好好好,我當冤大頭,不過你要補償我。”
“補償你個頭!”
“那我不付醫藥費。”
“行啊,給我滾下去!”
“……”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耍花腔,回城後找到那家醫館。大夫說,兩個小姑娘被人踩了幾腳,髒腑傷勢嚴重,能否活下來,要看天意。不過,他肯定會盡全力醫治她們。
聞言,月輕衣咬牙切齒。
由於北影寒公務繁忙,待了片刻便回風雲騎衙門,兩人就此分別。
而那四個大漢,一路追到城外,跑得快斷氣了才找到沈君豪。當他們看見二公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們對視一眼,趁他昏迷之際狠狠地踹了幾腳。
反正二公子已經受傷,他們補幾腳也不會被人發現。
平時,二公子對他們呼呼喝喝,極為羞辱,把他們當畜生看待,高興的時候賞他們一點碎銀子,不高興的時候對他們拳打腳踢。他們為了混口飯吃,隻能忍氣吞聲。
這個絕好的機會,他們怎麼會錯過?還不趁機報仇?
不過,報了“大仇”,他們還是把二公子放在馬背上帶回沈府。
……
午後,下起了綿綿的秋雨,天空扯絲似的,綿綿不絕無絕期。
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幾日已經感覺到冬寒的來襲。
沈淮山帶著兒子沈君豪怒火騰騰地衝進月府,在大廳叫囂,王管家極力安撫,說老爺不在府裏,隻有老夫人在。沈淮山就說,去把老夫人請來,不然就把月輕衣帶去京兆府治罪。
王管家嚇了一跳,連忙去請老夫人。
沈如意得知爹爹來了,連忙趕到大廳,但見沈君豪的臉和頭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就跟豬頭似的,驚訝地問道:“爹,二哥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沈君豪怒火衝天,破口大叫:“是那個醜八怪把我……弄成這樣的!今日我一定要她血債血償!”
“二哥,她打你了?在哪裏打的?”她好奇地問,實在想不通,那小賤人怎麼會和他打起來?
“你就別問那麼多了。”他氣惱不已,不願多說,說了就是丟人。
“如意,嫁過來的這幾日,可還好?”沈淮山關心地問道,“可還習慣?老夫人、紹謙對你如何?那個李清姿沒欺負你吧。”
“爹,我還好。”沈如意笑著應了,幾絲苦澀往下咽。
這時,月冰染陪著月老夫人來到前院大廳。月老夫人坐上主位,慢悠悠道:“沈尚書興師動眾地來,可是有要事?他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她看向沈君豪,克製著笑。
月冰染叫了一聲“舅舅”,對沈君豪冷冷的,因為他是庶出。
沈淮山醞釀已久的怒火登時爆發出來,厲聲道:“老夫人,君豪傷成這樣,都是因為月輕衣!把月輕衣叫出來,我要把她送到京兆府,讓張大人治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