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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有悖倫常的醜事(1 / 2)

月輕衣站在平陽公主麵前,森冷地盯著她,“你想逃,可是那個惡魔纏著你、綁著你,還威脅你……陸家所有人都幫著那個惡魔欺負你,你拚盡全力抗爭,可是沒人可憐你……你隻能日複一日地在惡魔橫行的陸家飽受折磨、煎熬……你也想過要死,可是,你做不到,狠不下心……” 平陽公主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淚水簌簌而落,那麼的恐懼、淒慘、可憐,“求求你,不要說了……” “為什麼不說?”見她這般模樣,其實月輕衣心裏很不好受,差點兒無法堅持下去,“因為你害怕,因為那惡魔威脅你,是不是?他是如何威脅你的?告訴我!” “他威脅我,不僅會殺死我女兒……還會讓我身敗名裂,讓皇家聲譽盡毀……”平陽公主嘶啞地哭道。 月輕衣一愣,她生過孩子?可是誰都知道,她嫁去陸家,未曾生養過。 那麼她生的孩子又是誰的?窗外的鳳氏聽了這話,也是疑雲大起,眼裏的怒火愈發熾烈。 該死的陸家,竟然這麼對待平陽! 月輕衣又問:“那你就揭發他的罪行,讓他也身敗名裂!” 平陽公主不斷地搖頭,淚雨紛飛,“沒用的……所有人都幫他,他們眾口一詞,說是我勾引他……” “公主,是誰淩辱你?” 月輕衣扶她坐在床榻上,斟了一杯熱茶給她喝。 平陽公主喝了茶,激動、驚懼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幽冷道:“沒想到月姑娘這般厲害,三言兩語就引出我心裏的話。” “冒犯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 平陽公主的眉目越來越平靜,好像接下來說的並不是她的事,而是毫無關係的旁人。 當年,她年方十七,先皇、陛下為了籠絡執掌不少兵馬的陸家,把她指給陸家二公子。陸家二公子陸展原立下不少戰功,加上相貌堂堂、氣度卓然,一回京便成為不少閨秀芳心暗許的春閨夢裏人。能夠嫁給這麼一個年少有為的將軍,她以為這輩子會幸福美滿,卻沒想到…… 大婚那夜,本該是甜蜜的洞房花燭,可是,陸展原喝醉了。接下來的幾夜,他都出去跟一幫舊友相聚飲酒,每次回府都是三更半夜,而且醉醺醺的。她以為過幾日就會好了,又沒想到,他們還沒來得及圓房,他就離京上戰場了。 她苦悶極了,不過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大約半年後,邊境傳來消息,陸展原戰死沙場。 那一瞬間,她感覺天快塌了。 接著,府裏辦起了喪事,可是就在頭七裏,一個男子闖進她的寢房,強行奸汙了她。 他還說,展原根本不願娶她,是因為不能抗旨,才迫不得已娶她。 憤恨、悲痛交加的平陽公主以為陸展原另有所愛,將所愛的人藏在邊境,卻又聽他說,展原在一場戰事裏受傷,這一生都無法生兒育女,更無法娶妻。 這瞬間,她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陸展原受傷的地方在私密部位,即便娶妻也是讓妻子守活寡。 那一夜,她哭得天昏地暗、肝腸寸斷。 可是,那個男子仍然不放過她,時不時地溜進她的寢房。 她抗爭過、痛罵過,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反抗他的卑劣、殘忍手段?就這樣,她在水深火熱裏忍受煎熬三個月。 之後,她再也忍無可忍,對公婆揭發他的惡行。然而,讓她感到絕望的是,公婆竟然維護他,竟然一個勁地勸她、哄她,求她不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說這件事畢竟是有悖倫常的醜事,一旦宣揚出去,不僅陸家聲譽盡毀,而且她也會身敗名裂,皇家的聲譽也會受到影響。 平陽公主堅決不能忍,定要揭發這件事,可是,公婆竟然將她軟禁在寢房,不讓她踏出半步。 被關了幾日,她精神不濟而暈倒,大夫說她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對她而言,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之後,公婆跪下求她保密這件事,不為了他,也為了腹中的骨肉。 她摸著腹中的孩兒,心軟了。 十月懷胎,她生下孩子後,公婆就把孩子抱走了,當做是陸展鵬的女兒。她則住在小苑,深居簡出。 接下來的三年,她過得很平靜。然而,公婆過世,她的噩夢又來了,那個男子又回到陸家,夜夜纏著她。當家的是陸展鵬,他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無力抗爭,也哭訴無門,就連小苑的門都很難出去。 就這樣,這十幾年來,她備受折磨與煎熬,幾次尋死,幾次被救活,後來她連死都沒力氣了。 平陽公主痛恨陸家每一個人,痛恨他們的虛偽、冷漠與殘忍,恨不得血洗陸家滿門。 月輕衣聽了這麼一個悲傷、齷齪、充滿血淚的故事,不禁淚流滿麵。她能感受到平陽公主這十幾年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與絕望,卻無法感同身受。 她記得在哪裏看過一段話:在這個世上,沒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人的傷痛感同身受。她痛不欲生,她萬箭穿心,僅僅是她一個人的故事,別人也許會同情,也許會嗟歎,也許會說一些寬慰的話,但永遠無法抵達她悲愴到荒蕪的內心,更無法看見她的傷口已經潰爛到何種境地。 平陽公主人生的傷口、命運的悲愴,已經潰爛得慘不忍睹。 外麵的鳳氏淚水滂沱,右手攥得緊緊的。 平陽啊,是朕對不起你…… “那男子是誰?應該不是陸展鵬吧。” 月輕衣低聲問,拭去平陽公主麵上平靜滑落的淚水。 頓時,平陽公主的眼裏燃燒裏駭人的幽恨:“是他的二叔!” 月輕衣猜到了幾分,淩辱她十幾年的男子是已故的陸大將軍的胞弟陸振華。 “昨夜公主是如何逃出陸家的?” “昨夜府裏沒多少人,我打傷了侍婢,就逃出來了。”平陽公主的聲音恢複了平靜。 “公主先好好歇著,相信陛下會為公主主持公道的。” 月輕衣屈身一禮,從寢殿出來。 陛下和北影寒站在窗外“偷聽”,她是知道的。想來是他故意這麼安排的。 …… 含元殿書房,鳳氏吸吸鼻子,略略收拾了一下自己,道:“月輕衣,今日你功勞不小。” 月輕衣低頭道:“回陛下,這是臣女應該做的。” 北影寒沉沉道:“陛下,臣還有疑惑,平陽公主為何刺殺永陽公主?既然她能逃出陸家進宮,隻需把這些事告訴陛下便可。” “月輕衣,你跟他說吧。”鳳氏的聲音不無傷感。 “照我推測,平陽公主多少有點怨怪先皇與陛下的心思。她在永陽公主的生辰宴上刺殺,想必是想讓陛下嚐嚐痛失愛女的悲痛滋味。”月輕衣分析道,“再者,這件事關乎平陽公主自己的聲譽,起先她並沒有說出來的意思,隻是想借刺殺永陽公主而獲罪,被陛下關押起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脫離陸家,擺脫苦海。陸振華再也動不了她。” 第三,身為母親,平陽公主想保護自己的女兒。隻要這件醜事不宣揚出去,她的女兒就永遠是陸家嫡長女,不會背負醜陋的真相與肮髒的身世。 至於她的女兒是誰,月輕衣心裏有數。 北影寒點點頭,問道:“陛下,是否將陸振華緝拿?” 月輕衣道:“陛下,這件事畢竟是陸家與皇家的醜事,不如低調處置。” 鳳氏淩厲的眉目布滿了惱恨,扶額半晌才下了旨意。 接下來沒有月輕衣的事了,她告退出宮。 在宮門處,北影寒盯著她,眸色冷沉,“昨日你跳的舞,獨樹一幟,今晚再跳一次給我看看。” “大都督,我都忘了我怎麼跳的了,不如你去秦樓楚館賞舞更好。” 月輕衣火速鑽進馬車,吩咐車夫快走。 他的薄唇斜勾起來,輕兒,今晚我會好好收拾你!話說平陽公主進宮刺殺永陽公主,陸展鵬知道府裏的醜事再也包不住了,昨日就讓二叔陸振華離開京城。不過,即使是掘地三尺,風雲騎的人也會把他挖出來。 不到幾個時辰的工夫,風雲騎的人就在郊野的人肉莊找到陸振華,把他押進風雲騎大牢。 他畏懼風雲騎大牢的凶殘與殺人不眨眼,但自恃陸家是陛下倚重的重臣,猖狂地大喊大叫,說陸家絕不會放過北影寒。直至用了大刑,他才蔫了,叫不出聲了,然後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做過的醜事招了。 陸展鵬也被召進宮問話,就二叔陸振華一事向陛下認罪。 這夜,月輕衣聽北影寒說起,陛下怒不可揭,陸展鵬叩首涕泣,泣不成聲,因為一家人隱瞞平陽公主受二叔欺淩、且被軟禁一事,願受任何懲處。 “陛下還沒懲處陸家嗎?”她憂心地問,陸家這次很有可能完蛋了,那陸令萱也會跟著落難。 “陛下還未想好如何懲處,讓陸展鵬先回去了。”北影寒沉聲道,“依照律法,陸家欺淩皇家公主,主犯必死無疑,其餘人皆被貶為庶民。但如此一來,這件事便會鬧大,傳得沸沸揚揚。” “想來陛下也不想這件醜事宣揚出去,成為天下諸國的笑柄。” “昨日你跳的是什麼舞?為何我從未見過?” 北影寒的鳳眸頓時暗沉下來,閃著猛獸般的危險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