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她收買你,要你指證,可有證據?”月輕衣問道。
“有。”辛大夫從懷裏取出三張銀票,遞上去,“我出診從來不帶這麼多銀票,這是少夫人給我的。”
月輕衣接過銀票,掃過一眼,接著看向沈如意,厲聲喝道:“你還有什麼解釋?”
沈如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哭道:“祖母,是她們誣陷我……我一向與妹妹不合,她們就借懷孕一事陷害我……祖母,我是冤枉的……”
現在,她再不明白今日這事瞬間如此逆轉是怎麼回事,就蠢出翔了。
懷孕竟然是真的!該死的狐狸精!該死的小賤人!她們在早梅樹下說那些話給她聽,是故意的,引她上鉤!她們布好了局,看著她一步步掉下去,好來個甕中捉鱉!“趙嬤嬤,送送辛大夫和冷大夫。”月老夫人平靜道,“還請二位莫將敝府的事外傳。”
“老夫人請放心,我們不會亂說。”冷大夫道。
接著,趙嬤嬤送他們出去。
沈如意哭得稀裏嘩啦,使盡所有表演得肝腸寸斷。
月老夫人不願看她那副醜陋的嘴臉,淡漠道:“差人去請沈尚書。”
……
一個時辰後,沈淮山夫婦匆匆趕到月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下人隻說是出了大事。
不過,他們心裏清楚,必定與沈如意有關。
踏進大廳,沈淮山夫婦看見寶貝女兒跪在地上,哭得妝麵都花了,眼眸略略紅腫,憔悴得不成人樣,他們的預感很不好。沈夫人低聲安慰她,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沈如意哪裏說得出來?
見親娘來到,沈如意撲入沈夫人的懷裏,嚎啕大哭,好似所有人都欺負她似的。
“老夫人,不知如意犯了什麼錯?”沈夫人問道,堅信寶貝女兒再怎麼不對,也在月家受了很大的委屈。
“老夫人,我教女無方,如意被我和內子寵壞了,驕縱得很。倘若她犯了錯,還請看在我等薄麵,饒過她這一回吧。”沈淮山的心被寶貝女兒的哭聲哭軟了,唯有先行認錯,“月家和沈家是世交,情誼深厚,還請老夫人息怒。”
月老夫人穩坐主位,蒼老的麵容冷如寒水。
月輕衣、月冰染和月冰煙站在一旁,冷目旁觀,沒半分同情心。而連翹,也跪在一旁,低著頭,神色忐忑,心揪得緊緊的。
這時,月紹謙匆匆走進來,一臉著急,“娘,發生了什麼事?”
沈淮山道:“紹謙兄,我也剛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月老夫人冷沉道:“冰染,你說。”
月冰染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眾人聞言,皆大驚失色。
沈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寶貝女兒,之前一再告誡她不要輕舉妄動,她就是不聽,這下闖出禍事了,如何收場?“如意,你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月紹謙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與清姿再怎麼不和,孩子都是無辜的,你怎麼能傷害月家的長孫?再怎麼說,清姿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叫你一聲‘母親’。”
“老夫人,如意被我們寵壞了,年輕氣盛,不知好歹,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沈淮山鄭重地保證道,“這次我一定好好教訓她。倘若她下次再犯,我一定打斷她的腿,把她帶回府!”
“爹,是李清姿和月輕衣設局陷害我的!”
沈如意不服、不甘心,為什麼所有事都是自己的錯?她們就沒錯嗎?她哪裏大逆不道了?她又沒害過長輩!這局一定是月輕衣設計的,因為,李清姿那狐狸精根本沒有這頭腦。
此時此刻,她恨死了月輕衣。她指向連翹,“是這賤婢教唆我這麼做的……”
連翹早就知道這主子靠不住,卻還是存了一絲希望,沒想到,還是走到這一步。
她淒慘地哭道:“老夫人,奴婢人微言輕,但奴婢伺候少夫人多日,知道少夫人是絕不會放過二少夫人和五小姐的。少夫人得知二少夫人有了身孕,不僅妒恨,而且恨不得殺了她們。少夫人要殺死二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兒,說長子之位絕不能被二少夫人搶了去。因此,少夫人就要奴婢想辦法。”
沈如意瘋狂地罵道:“賤蹄子!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汙蔑我!”
連翹不理她,繼續淒惶道:“奴婢勸少夫人,謀害長孫,萬一事敗就會萬劫不複。可是少夫人不管,一定要弄死二少夫人的孩兒。奴婢沒有辦法,就想了個辦法。”
“什麼辦法?”月紹謙問道。
“娘,她說謊!她胡說八道!”沈如意癲狂地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