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永陽公主,梳著飛天髻,點綴著金釵玉簪,華麗的寶光閃爍人眼。她內穿金色棉袍,外披織錦羽緞鬥篷,襯起高挑婀娜的身姿,整個兒華貴如高傲的鳳凰。
良辰、佳期見主子進去,連忙跟著進去,全身戒備,擔心永陽公主加害主子。
月輕衣淡淡地見禮,“參見公主。”
心兒把雅間的門關上,永陽公主冰冷地挑眉,瞥她一眼,“算你有膽量。”
“公主有事吩咐嗎?”月輕衣莞爾道。
“本宮知道你與北影寒之間的事,不要說本宮不給你機會。”永陽公主把一個骰盅和三隻骰子移到中間,眉目含著濃濃的挑釁與敵意,“擲骰子,三局兩勝。”
“賭什麼?”月輕衣這麼問,便是接受挑戰。不就是擲骰子嗎?前世玩膩了都。
“賭命!”永陽公主的美眸驀然騰起冰寒的殺氣。
“公主,這不好吧。”心兒勸阻道,“不如賭別的吧。”
“倘若我贏了,公主就要自盡嗎?倘若公主香消玉殞,陛下必定饒不了我,我也是死路一條。”月輕衣冷笑,“這麼賭,橫豎我都是死,我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永陽公主鄙夷道:“你是不敢還是怕死?”
月輕衣清冷道:“這世間誰不怕死?公主就不怕死嗎?”
心兒提議道:“公主,不如賭一隻胳膊吧。”
永陽公主狠厲地盯著月輕衣,絕烈道:“也罷,未免你說本宮勝之不武,那就賭一隻胳膊!若本宮贏了,本宮要你離開北影寒,這輩子再也不能見他!”
月輕衣的眉目頓時冷如冰雪,“若我贏了,公主要自斷一臂,而且不許再糾纏北影寒!”
“一言為定!”永陽公主拍案道,咬牙切齒,“為公平起見,心兒來搖。”
“好!”月輕衣爽快道,頗有女王的風範。
心兒拿起骰盅,激烈地搖了幾下,放在案上,接著她們猜大小。
永陽公主滿臉皆是必勝的自信神采,晶黑如夜的瞳眸微微一縮,“小!”
月輕衣沒有選擇,說了“大”。
揭開骰盅,這局為小,永陽公主勝一局,小臉布滿了得意的微笑,瞪著對方的目光淩厲無比。
第二局,良辰自告奮勇,要擲骰子。她搖了幾下,把骰盅放在案上。
永陽公主美眸裏的殺氣越來越濃烈,“本宮還是選擇小!”
月輕衣趴在案上,狀若冥思苦想,實則裏側的手臂悄然摸向案台的下麵。果不其然,她在案台下麵的中心位置摸到一塊磁石,這骰子做了手腳。因此永陽公主才總是說小。
“快點。”永陽公主催促道。
“我也想說小,公主,可以吧。”月輕衣苦惱道。
“不行!”
“那這次不算。再搖一次。”
“你!”永陽公主氣得想抽她一嘴巴,不過也隻好同意再搖一次。
良辰重新搖一次,月輕衣把小塊磁石捏在手裏,選擇大。
永陽公主還是選擇小,當骰盅揭開的一刹那,她驚呆了,美眸睜得大大的,好似在說:怎麼可能?
月輕衣盈盈一笑,“這局我贏了,公主,真不好意思。”
永陽公主氣急敗壞地讓心兒來搖,心兒猛烈地搖了好久,才把骰盅放下。
月輕衣讓永陽公主先,她不信邪,還是選擇小。
骰盅揭開,十三點,大。
“公主,我贏了兩局,你輸了。”
月輕衣笑道,清冷地看著永陽公主。
永陽公主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會輸?明明做好萬全的準備。可是,她又不好當麵去摸案台下的磁石。
“願賭服輸,公主。”月輕衣早已將那瓷石放在隱蔽的地方,站起身。
“公主……”心兒焦慮地看著主子,這可怎麼辦?公主當真要自斷一臂嗎?那這輩子不是完了?
永陽公主咬著唇,小臉暗淡無光,不甘心,不服氣,無法接受自己會輸。
怎麼可能會輸?一定哪裏出錯了!
“五小姐,想來公主就是玩玩而已。”佳期笑道。
“如若是五小姐輸了,那五小姐豈不是真的要自斷一臂?五小姐,有些人想必是輸不起。”良辰譏諷道。
“你說誰輸不起?”心兒惱怒地喝道。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是公主。”良辰冷嘲熱諷地說道。
永陽公主霍然站起身,死死地盯著月輕衣,卻沒有自斷一臂的意思。
月輕衣清涼一笑,“公主,其實我並沒有要你自斷一臂的意思,隻要公主不要再糾纏北影寒,不再私下見他便可。”
永陽公主的美眸裏跳躍著還如冰如火的戾氣,眼神狠絕得令人驚怕。
月輕衣譏諷道:“莫非公主想不認賬?如若傳揚出去,公主的聲譽可就有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