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寒不情不願地停下來,揚聲道:“何事?”
“宮裏傳來消息,陛下病情加重,隱王要你速速進宮。”絕情公子道。
“知道了。”
北影寒迅速而利落地起身,月輕衣裹著棉被看著他穿衣,“你當心些。”
他應了,穿好衣袍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這才匆匆離去。
她歎氣,也不知陛下能不能度過這次劫難。
……
北影寒匆匆趕到含元殿,太子、六皇子和鳳雲卿都在寢殿,李太醫等幾個太醫站在一旁,隱王坐在床邊為陛下把脈,眸色凝重。
北影瀟的俊臉布滿了焦慮、擔憂,“二哥,母皇怎樣?”
李太醫歎氣道:“方才臣為陛下把脈,從脈象看,陛下的身子更虛了。”
倘若不及時遏止病情惡化,不出兩個時辰,陛下便會……駕崩。
北影玄匆匆寫了一張藥方,囑咐李太醫:“李大人你親自去煎藥。那株幻思斷腸草,加入半株。”
李太醫領命,匆匆離去。
“王爺,午後陛下的病情不是穩定了嗎?為何又加重?”北影寒的雪顏彌漫著憂色。
“本王也不知緣故。”北影玄眉宇緊擰,對他打了個眼色。
太子北影辰和北影瀟守在病榻前,北影玄與北影寒則出了寢殿,來到殿外。
含元殿燈火通明,廊下掛著幾盞燈籠,寒風呼呼而過,燈籠搖曳,橘黃的光影晃來晃去,飄搖不定。
他們往東走了一段,見四下裏無人,這才止步。
“王爺有發現?”北影寒揣測道。
“原本,母皇的病情已經控製住。大約一個時辰前,母皇的病情突然加重,髒腑繼續衰竭。”北影玄的語聲與麵色皆無比的憂重,“本王用你給本王的三支金月神針刺入母皇的生死大穴,才暫時遏止。”
“希望幻思斷腸草能緩解陛下的病情。”
“本王懷疑,背後主謀持續給母皇下藥,母皇的病情才又加重。”
“這麼說,倒是有可能。不過,那人如何給陛下下藥?”北影寒的鳳眸泛起絲絲縷縷的厲色,明白他隻對自己說這件事,是擔心打草驚蛇,“今日出入寢殿的人屈指可數。倘若有人再次給陛下下藥,那麼一定是今日出入寢殿的人。”
北影玄點點頭,“本王問過海棠和桃紅,今日出入寢殿的,無非是太子、六皇子、永陽公主、鳳大人、你、本王,還有李太醫和兩個宮女。”
北影寒劍眉緊擰,“王爺意思是,下藥之人就在這些人當中?”
“應該是。你有辦法查查嗎?或者,你可有發現哪個人的言行舉止有異樣?”
“沒有發現。”
北影寒最擅察言觀色,倘若有人的神色、言行舉止有一樣,他定能瞧出來。
北影玄麵上的憂色更重了,“這件事越來越複雜。若查不出幕後主謀如何下藥的,隻怕母皇的病情很難好轉。”
北影寒道:“本座會注意每個人的神色。”
這時,大殿那邊傳來嘈雜聲,好像有人大聲呼喝,起了爭執。
當即,他們匆匆趕過去。
大殿內,太子北影辰和六皇子北影瀟同一陣線,與瑞王起了口角。
“前兩日陛下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瑞王的脾氣很大,嗓門更大,直要掀開屋頂,“你們為人子女,究竟有沒有照顧好陛下?”
“母皇是本宮的親娘,本宮自然是好好照顧母皇。”北影辰黑著臉道。
“對!那是我們的母皇,我們當然會好好照顧!”北影瀟氣憤道,“王叔無需操心。”
“如若你們好好照顧,陛下怎麼會變成這樣?”瑞王虎目圓睜,厲聲道,“這些年陛下龍體康健,連風寒都很少,這次為什麼病重?這當中內情太引人遐想。”
“王叔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會害自己的母皇不成?”北影瀟氣得渾身發抖,目眥欲裂。
北影寒見苗頭不對,連忙道:“太子、六皇子、王爺,有話好好說。”
瑞王轉過身,看見北影玄,當即把矛頭轉向他,喝問:“你究竟如何醫治陛下的?你的醫術究竟行不行?太子,既然隱王治不好陛下,還讓陛下危在旦夕,不能再讓他醫治陛下!讓那幾個太醫醫治!”
北影玄的玉容本是清冷,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隻是更寒了。
北影瀟大怒,氣急敗壞地叫道:“二哥醫治母皇怎麼了?若非二哥,母皇早已……是二哥救了母皇一命!”
瑞王怒喝:“那現在呢?陛下還不是要死不活?他有沒有真本事,本王不知,本王隻知道,是他把陛下害成這樣的!”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六皇子,知人知麵不知心,隱王並非陛下親生的,你們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