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女手捧金漆木案走上前,案上有兩碟喜糖和六杯貢茶。
那些名門閨秀紛紛去拿喜糖和貢茶,立即就吃了、喝了,唯有月輕衣不動。
心兒挑眉問道:“這是公主賞賜的,月輕衣,你為何不吃?”
月輕衣回道:“心兒姑姑,既然是公主的賞賜,自然是極為珍貴的,怎麼能吃了這麼暴殄天物?我會把喜糖和貢茶帶回府,放在香案供奉起來,以示我對公主的敬重。”
“不必供奉,公主讓你們吃,你們就吃。”心兒不耐煩道,“快吃吧。”
“這是公主的賞賜,怎麼能不吃呢?”有閨秀嘀咕道,“不吃就是大不敬。”
“月輕衣,聽見了?不吃就是大不敬!”心兒不悅地瞪月輕衣。
月輕衣先吃了喜糖,接著喝了半杯茶,的確是好茶,清香爽口。
心兒看著她喝了那杯茶,心頭欣喜。
公主,奴婢不辱使命,讓月輕衣喝了那杯茶。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心兒回去複命,月輕衣連忙衝向茅房,用各種手段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來。
那杯茶水必定被永陽公主做了手腳,不過,她吐了一部分出來,又用內力化解,應該沒事。
她回到廂房,卻見心兒站在廂房前,神色焦急。
看見她回來,心兒生氣地喝道:“你去哪裏了?不是說了不能亂跑嗎?你當秦府是你月府嗎?”
“心兒姑姑,方才我內急,去了一趟茅房。”月輕衣從容地解釋。
“公主傳你們過去作陪,還不快跟我走?”心兒氣急敗壞地呼喝道。
月輕衣跟著她來到喜房,其他閨秀已經在房裏,陪著公主嘰嘰喳喳地閑聊。
永陽公主端正地坐在主位,大紅蓋頭已經揭下,瞟了一眼進來的月輕衣,“你就坐在那兒吧。”
月輕衣坐下,看見圓案擺滿了各種精致的糕點、喜糖、瓜果等物,應有盡有。她想著,永陽公主是不是等著自己藥物發作呢?
永陽公主與心兒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待會兒時辰到了,就看月輕衣這賤人如何地犯賤,如何地身敗名裂。
今日的永陽公主,美豔不可方物,任何男人見了都心醉沉迷。
那襲大紅嫁衣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穿的那種,而是用上好的紅綢裁製出來的,宮裏最好的繡娘花了三日三夜繡的,繡著鳳羽與並蒂蓮,華美鮮豔,猶如一團明豔的火焰,生生要灼瞎了人的眼。
這襲大紅嫁衣把她襯得身形高挑婀娜,冰肌雪膚,豔絕人寰。而她頭上戴著的珍珠鳳冠華美高貴,把她的臉襯得更小了,五官精致如玉,美得令人屏息。
這時,心兒道:“你們先回廂房,公主有話跟月輕衣說。”
五個閨秀有些錯愕,但不敢多問,恭敬地退下。
“月輕衣,公主有話跟你說。”心兒清冷道。
“公主請說。”月輕衣心裏冷笑,公主這就出招了嗎?
永陽公主並不說話,冷冷地睨著她,美眸聚攏著越來越多仇恨的戾氣。
月輕衣莞爾問道:“公主心甘情願地下嫁秦玉軒嗎?”
“本宮的事,輪得到你管嗎?”永陽公主盯著她,狠毒的目光恨不得變成一把刀,剜出她的心。
“臣女隻是擔心公主的終身幸福。”月輕衣風光霽月地說道。
“大膽!”心兒暴怒地喝道,“公主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管?”
“月輕衣,你身上可有不適?”永陽公主狐疑地問,奇怪,時辰到了,她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
“公主,你希望臣女身子不適嗎?”
月輕衣走到她麵前,精致如畫的眉目漾著冷邪之氣,“是怎樣的不適?是頭昏腦熱,還是全身燥熱?是如有火燒,還是身不由己?”
永陽公主被她這邪惡冷厲的模樣嚇到了,沒來由地驚懼,連連後退,聲音竟然發顫起來,“本宮如何知曉?”
心兒連忙過去攙扶著公主,以免公主摔倒,“月輕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恐嚇公主!”
月輕衣的小臉縈繞著清絕的寒氣,看著隻是冰寒而已,卻令人無端地驚怕,“公主,臣女說了什麼話恐嚇你?”
心兒也有點害怕,卻強裝鎮定,喝道:“你靠公主這麼近做什麼?滾開!”
永陽公主挺起胸脯,怒喝:“對!滾開!”
“公主是不是已經找了一個男子,就等著臣女神智不清,把臣女與那男子關在一間廂房裏。”月輕衣莞爾笑道,卻那麼的森冷邪氣,“然後,公主把所有人都請來觀瞻,讓所有人都知道,臣女是一個與秦府下人通奸的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