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玄容色清冷,若有所思。
而北影瀟炸了毛,怒喝道:“秦大人,今日是大喜之日,就發生這樣的事,永陽嫁入秦家後,還不知會受到怎樣的虐待。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永陽的嗎?”
太子北影辰氣得麵色鐵青,“秦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本宮一定要稟報母皇!”
在永陽公主言之鑿鑿的控訴麵前,在太子和六皇子的滔天怒火麵前,秦玉軒縱然有百張嘴,也解釋不清,隻能自認倒黴。
是的,全城的人都知道,永陽公主喜歡北影寒,為他而瘋魔。
秦玉軒不管那麼多,相信隻要把她娶回來,一心一意地對待她、嗬護她,就能贏得她的心。卻沒想到,大婚之日就被她算計了。
罷了,罷了,皇家公主不好伺候。
即使勉強結合,以後漫長的下半生也會鬧得全府上下雞飛狗跳。
秦大人冷汗涔涔,顏麵無光,“太子,六皇子,息怒息怒。犬子做出如此禽獸之事,是臣疏於管教,臣愧對陛下,愧對皇恩。明日一早,臣會帶著犬子進宮向陛下負荊請罪。”
北影瀟見他說得在理,還算有擔當,便不再多說,護著飽受驚嚇的永陽公主離去。
永陽公主低著頭,輕微地抽噎著,其實是在竊笑:今日這場戲,實在太精彩了!
太子北影辰拂袖而去,秦側妃連忙跟上去,憂色重重。
今日這喜宴,進行到這裏就算是到頭了。賓客們紛紛告辭,回家等著看秦家的好戲。秦家人分頭送他們離去。
月輕衣等六個閨秀,自行離去。來到大門口,她看見北影玄斜倚馬車,別樣的倜儻閑適,不禁笑起來。
他走過來,溫潤地笑,“輕衣,我送你回府。”
她沒有拒絕,有免費的馬車乘坐,為什麼不坐呢?反正她也沒有辦法回府。
馬車前行,北影寒站在牆頭,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眉宇緊凝,鳳眸暗沉如夜。
馬車裏,北影玄溫雅道:“輕衣,今晚回去早點歇著,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好。”月輕衣輕快道,“對了,王爺,你覺得駙馬這事,真如永陽公主說的那樣嗎?”
“你覺得呢?”他淡然一笑。
“我可是親眼目睹整件事的事發經過。”她挑眉一笑。
“哦?你蹲牆角偷看嗎?”
月輕衣尷尬地笑,“永陽公主早就謀劃好今日這場戲,為了不嫁給秦玉軒,又不能公然抗旨,隻能出這招了。”
其實,剛才她想過,揭發永陽公主的陰謀詭計,為良辰報仇。
然而,永陽公主傷了駙馬秦玉軒,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對於皇家來說。以陛下對她的寵愛,頂多懲處她禁足幾個月,還能怎麼樣?
因此,月輕衣沒有揭發。
北影玄也猜到內情,溫潤地問:“你為什麼不揭發?”
“與我無關,我為什麼要揭發?再說,秦側妃與太子妃是死對頭,我不想幫秦家。”
“原來如此。”他失笑,“也不知秦玉軒傷得重不重,往後還能不能傳續香火。”
“這是他的生死劫,誰讓他一頭勁地要娶永陽公主呢?”月輕衣俏皮道。
說著說著,就到了月府。
北影玄送她下馬車,看著她進府,眉宇漾著溫柔的笑意。
月輕衣回到別苑,佳期備好熱水,說可以沐浴了,卻發現外頭多了一個人。
主仆倆一起走到外麵,佳期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黑衣女子麵無表情,一揚手,手裏攥著的東西便飛向月輕衣。
月輕衣伸手接住,定睛一瞧,心神一震:是一條冰色琉璃珠手鏈。
前些日子,她帶著宇文淩雪上街,在首飾鋪子裏買了這條冰色琉璃珠手鏈,宇文淩雪很喜歡,一直戴在手腕上。
那麼,現在宇文淩雪在這黑衣女子的手裏!
“她在哪裏?”月輕衣的小臉彌漫起冰寒的雪色。
“跟我來不就知道了?”黑衣女子躍身飛起,輕功不俗。
月輕衣立即追上去,吩咐佳期不要跟來。
淩雪,你千萬不要有事!
然而,當她走進那戶夜色下的民宅,當她看見宇文淩雪倒在血泊裏,當她看見錦鸞公主和月冰煙在一起,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