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妹妹說咱們東海國暖和得早,這時節就有蚊子,想來毒蟲也有了。”她清冷地笑,直視麵有不悅之色的江夏王。
“馨兒,當真如此?”
江夏王不悅道,明白寶貝女兒被禦凰公主欺負了。
不過,應該是寶貝女兒先出手,禦凰公主才會反擊。
這讓錦繡公主怎麼回答?無論是肯定回答,還是否定回答,都是她理虧在先。
因此,她隻能淒楚幽怨地看著父王,什麼都不說。
北影寒冷冽道:“方才,錦繡公主說良辰的臉上有蚊子,打良辰的臉。接著,錦繡公主又踩良辰的腳,所幸良辰閃得快,這才沒有被踩到。此處這麼多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出身江夏王府的錦繡公主欺負禦凰公主……的侍婢。侍婢被欺負,主子也跟著丟臉,王爺,錦繡公主這演的是哪一出?莫非江夏王府的教養、禮數就是這樣的嗎?”
這番話鏗鏘如刀劍,落地有聲。
聞言,錦繡公主氣得咬唇,這個臭男人!
江夏王正眼看向他,眉目陰沉。
雖然這個白麵武將北影寒頗有幾分能耐,不過,他在沙場殺敵的時候,北影寒還穿著開襠褲滿地溜達呢。
江夏王自然聽說過北影寒的威名,不過並不將他放在眼裏,“本王如何教養女兒,還輪不到你來置評!”
“本座乃禦凰公主近身侍衛,奉旨保護禦凰公主,倘若有人膽敢傷了禦凰公主一根毫毛,本座可不管他是哪個王爺的寶貝女兒。就算是玉皇大帝,本座也照打不誤!”北影寒濃黑的劍眉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殺氣隱隱,霸氣橫溢。
“放肆!”江夏王被人當麵打臉,怒吼一聲,猶如假寐的老虎忽然驚醒,虎嘯凶猛。
“王叔,都是自家人,何必爭得麵紅耳赤呢?”墨非白連忙勸解,做起和事佬,“大都督,有話好好說。”
“無論是在北影國還是在東海國,本座從來不買任何人的賬!”北影寒的鳳眸暗雲浮動。
江夏王怒得臉頰抽動,麵上風起雲湧,殺氣浮動。
這局勢一觸即發,兩個人像是兩條緊繃的弦,隨時會崩斷。
月輕衣容色冷冷,絲毫不懼。
那些高門貴婦、名門閨秀見她麵不改色,即使是在霸道、凶厲的江夏王麵前,也沒有半分畏懼,不由得讚歎起她的本事。看來,這個禦凰公主不是個省油的燈。
錦繡公主連忙道:“父王,我沒事了,我想去那邊歇歇。”
墨非白笑道:“錦繡妹妹站久了,必定是累了。”
於此,江夏王才攙扶著寶貝女兒離去。
墨非白一拱手,也走了。
良辰暗自歎氣,為什麼公主一到哪裏就會招惹這麼多女子的嫉恨呢?
北影寒沉聲問:“輕兒,你知道你父皇為什麼喜歡錦繡公主嗎?”
月輕衣好笑道:“你知道?”
“今日一見錦繡公主,便知道了。”他鳳眸淡淡。
“哦?為什麼?”良辰好奇地問。
“錦繡公主眉目間與你有兩分相似,不過隻是神韻。”他忽然覺得,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
“大都督這樣一說,奴婢也發現了。”良辰道。
月輕衣明白了,錦繡公主與南雅弦眉目之間的神韻有兩分相似,就因為這兩分相似,父皇對錦繡公主另眼相看,喜歡她,寵愛她,還破例封她為公主。雖然,江夏王曾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父皇封江夏王的女兒為公主,多少有點拉攏、穩住的意思。
錦繡公主出身王府,卻有公主的封號,是除了錦鸞公主之外,最得寵、最風光的公主。因此,這造就了她驕縱善妒的性情,總想著壓別人一頭,甚至想壓錦鸞公主一頭。
“瞧,錦繡公主瞧著你呢,想來她相中你了。”月輕衣打趣道。
“你別烏鴉嘴。”北影寒的眸色陰沉了幾分。
那邊的錦繡公主的確盯著他,她眼眸一亮,倘若把北影寒搶過來,當自己的近身護衛,或是得到他,對那野丫頭來說,一定是最大的打擊。
嗯,就這麼做!
她唇角微彎,拉出一抹陰冷而得意的微笑。
……
時辰到了,所有人都進入大殿,在宮人的引導下找到自己的宴案。
像今日這種宮宴,一向由海公公指揮。他對月輕衣示意,她的宴案在禦案旁邊。如此,她走過去,良辰和北影寒也跟過去。
她坐下來,對身後的北影寒道:“你去和昌王坐一塊兒。”
“稍後再去。”其實,他更想站在她身後。
“公主,看來大都督虜獲了不少名門閨秀的心呢。”良辰笑道。
“良辰,說得好!”月輕衣笑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