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盯著她,語氣五分寵溺,五分冷硬。
她乖乖地閉嘴,看著他寒如冷鐵的臉膛,心裏甜滋滋的,真想把頭靠在他肩頭。
江夏王吩咐下人好好伺候寶貝女兒,便來瞧瞧禦凰公主。
看見禦凰公主也昏迷著,小臉覆蓋著清霜似的,他大吃一驚,連忙道:“快把公主抱回廂房,熱水沐浴後,本王讓府醫給她醫治。”
皇兄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公主,今日在他府裏出了事,皇兄一定會責問。
北影寒麵目森寒,不留情麵道:“王爺,不必了。本座立即送公主回宮!”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往大門走去。
江夏王想留人,都留不住。
馬車疾行,北影寒抱著月輕衣,兩人的衣裳都濕了,良辰也是冷得瑟瑟發抖。
很快就到了皇宮,侍衛喝止,不讓馬車進去。
北影寒打起車簾,寒戾道:“公主落水受了寒氣,倘若耽誤了時辰染了風寒,陛下怪罪下來,你們擔待得起嗎?”
聽了這話,侍衛哪裏還敢阻止?
馬車一路向疾行,直至瑤光殿才停下來。
佳期看見三人都是一身濕漉漉的回來,嚇了一大跳,連忙吩咐宮人去燒熱水。
此時,東海國皇帝正在花苑散步,聽了宮人稟報禦凰公主在江夏王府出了事,立即匆匆地趕去瑤光殿。
瑤光殿內,熱水已經備好,不過月輕衣並不急著沐浴更衣,而是先喝幾杯熱茶,等著父皇駕到。
自然,北影寒和良辰也沒有更衣。
東海國皇帝趕到,看見寶貝女兒坐在案前劇烈地顫抖,從頭到腳都是濕的,濕透了,小臉慘白得可怕。他大吃一驚,“衣兒,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弄成這樣?”他氣急敗壞地斥責宮人,“公主渾身濕透了,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去備熱水?”
佳期戰戰兢兢道:“灶房的宮人手腳慢,想來熱水快好了。”
“父皇……兒臣剛回來……宮人燒熱水也要時間……”
月輕衣瑟瑟發抖,連聲音都發顫。
她抱著小小的茶杯,潮濕的鬢發捏在臉頰,偶爾還有一滴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看著特別的可憐。
東海國皇帝的心都揪痛了,又急又怒,厲聲道:“快去瞧瞧熱水備好了沒!”
佳期連忙去了,良辰遵照公主的意思,連忙回房去把濕透了的衣裳換下來。
很快,熱水備好了,佳期攙扶著月輕衣去沐浴。
北影寒回鬆風堂更衣後匆匆回到瑤光殿,東海國皇帝怒氣未消,臉膛繃著,問道:“衣兒在王府究竟出了什麼事?”
“臣也不是很清楚。江夏王說有事與臣商談,臣不得已離開公主。在回宮的途中,公主告訴臣,錦繡公主帶公主逛花苑。在湖畔,錦繡公主和公主坐在湖畔的柳樹上,那株老柳樹的樹幹橫於碧湖上,她們便坐在上麵。公主說,好像是錦繡公主不當心拉了公主一下,公主身子不穩,便落入湖裏。”
北影寒沉沉道,這番話,是輕兒要他這麼說的。
東海國皇帝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從這番話聽來,似乎是馨兒不當心把衣兒拉下湖,事實如何,隻有當事人知道。不過,他知道,馨兒那丫頭心高氣傲,以前就一直與悠兒明爭暗鬥、爭奇鬥豔,現在,她看見衣兒大出風頭,欺負衣兒再正常不過。
想到此,他基本可以斷定,是馨兒的過錯才導致衣兒落水,弄得這麼狼狽。
北影寒見他的臉膛沉鬱得很,怒火不散,想來相當的生氣。
不知他會怎麼樣處置錦繡公主?
東海國皇帝斥責道:“你不是一直留在公主身邊嗎?為何離開公主?”
這次,北影寒也很自責,低著頭道:“此次臣的確疏忽了,臣有錯。往後任何人邀臣,臣都不會離開公主半步。”
東海國皇帝若有所思,皇弟把北影寒請走,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
不多時,月輕衣穿著厚厚的衣裳,係著披風出來,三千墨絲還滴著水,用布巾包著,一張素雅瑩白的小臉好似一枚未經雕琢的羊脂白玉,清新自然如清晨綻放的新荷,亭亭玉立,風姿楚楚。
“快把頭發擦幹!”東海國皇帝緊張道,“萬一受寒了就不好了。”
“是。”佳期讓公主坐下,麻利地擦著她的墨發。
“父皇,兒臣沒事了,無需擔心。”月輕衣清俏地笑。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他雅白的臉龐布滿了擔憂與隱怒,“快跟父皇說說,你如何落水的?”
“父皇,你不要責怪錦繡妹妹。”她著急地為錦繡公主開脫,情真義切,“那個碧湖是錦繡妹妹最喜歡去的地方,她喜歡坐在那株老柳樹上……她隻是不當心拽了兒臣一下……兒臣身子不穩,才會掉下去……”
東海國皇帝的臉龐籠罩著一圈黑氣,怒氣分明,“馨兒竟然……朕真是白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