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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拆白黨,白先生黃先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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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尋不到黃寅生,別人能,瘸阿寶的手下盯著他呢,不過瘸阿寶也沒打算掀起整個拆白黨團夥,他吃黃寅生一個人就夠了。

當天晚上,黃寅生就讓人剝了豬玀,在一條弄堂內被刀逼著交出了皮夾子和手表戒指等,連大衣西裝皮鞋襯衫都被剝了去,一條褲衩都沒留下。黃寅生抱著膀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快要凍僵的時候終於有人經過。

來的人是巡邏的警察,將黃寅生帶回警署安置,被剝豬玀通常隻能自認倒黴,抓到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黃寅生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警察們並不這麼認為,給他一件大衣披著,東拉西扯,盤問了許多,黃寅生凍得直流鼻涕,忽然一個警官橫眉冷目走過來,將卷宗往他麵前狠狠一摔:“你做的好事體!”

黃寅生大驚,他做過的“好事體”實在太多,上到豪門千金,下到倚門賣笑的姐兒,都吃過他的虧,天知道是哪一檔事發了。他瑟瑟發抖,不明就裏,眼瞅著就要被戴上手銬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麵前經過,黃寅生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呼起來:“寶哥,寶哥。”

瘸阿寶定睛一看,笑了:“這不是白先生麼,哪能?”

黃寅生苦著臉道:“寶哥救我。”

話不用多說,瘸阿寶自去找管事的說話,半晌之後回來,對黃寅生麵授機宜,總之是你的案子大發了,沒有一筆錢上下打點,恐怕進去就出不來的,黃寅生點頭如搗蒜,連說我懂我懂。

黃寅生自然是個懂事的,監牢是萬萬進不得,進去就出不來,不死也得脫層皮。像他做這種營生的,萬一斷了腿毀了容可就吃不上飯了,所以無論代價再高,他也得保持自由身。

瘸阿寶這一記竹杠敲得狠,黃寅生將出道以來賺的錢交出來大半,總算是免了一場牢獄之災,他也懷疑是被人做局,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十裏洋場,冒險樂園的生態鏈就是如此,他願賭服輸,隻能再從別人身上賺回來。

另一邊,梅英在天樂賭場尋不到黃寅生,連當日的幾個牌搭子也消失不見,那幾個人全都是拆白黨的同夥,連賭場都是參與者,明知道是合夥做局卻視若無睹,還放錢給梅英,從她身上再撕咬下一塊肉來。

梅英看到牌桌又走不動了,還想著翻本,可這回沒人再借錢給她了,抱台腳看場子的還提醒她欠著錢呢,再不還錢就要拉去窯子賣身抵債了。梅英被趕出天樂大門,隻穿著單薄的旗袍,在寒風中跺著腳,她無處可去,無米下鍋,依然是走投無路。

一個中年賭客從天樂出來,看了看梅英,彼此間都有些眼熟。梅英衝他笑了笑,中年賭客將禮帽抬了抬,露出微微禿頂的腦門,和梅英攀談幾句,這是個風月場上的老手,三言兩語就搞清楚了梅英的狀態,接下來就是價錢和場地的問題了。梅英是剛下海的新人,要價高一點沒關係,場地嘛,自然要省錢為主。

梅英將中年賭客帶回了長樂裏,人到了吃不上飯的時候,就顧不得許多了,但體麵還是要的。梅英先叫了一桌菜,一壺黃酒,和客人吃得半醉,聊得入港,自然被翻紅浪,春宵一刻。

傍晚時分,二樓大臥室傳出的聲音讓整個二十九號的鄰居們耳熱心跳。周家姆媽捂住小囡耳朵,罵了不知道多少句。田先生坐在亭子間裏百爪撓心,亭子間隻有一扇朝北的小窗,外麵雪花紛飛,更添愁緒,忽然痛苦讓他靈感乍現,埋頭奮筆疾書起來。

此時趙殿元正在霞飛路的舊貨鋪裏驗貨,老謝爾蓋把門口的牌子翻成暫停營業,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裝玩具的紙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支左輪手槍。

“沙皇的軍官用它,布爾什維克用它,契卡也用它,這把槍經曆過許多滄桑,現在它屬於你了。”謝爾蓋拿起手槍給趙殿元演示著裝彈流程,轉輪彈巢無法像英美左輪槍那樣抖開或者撅開,隻能按動槍管下的退彈杆,撥動轉輪,一枚枚地裝填,流程緩慢繁瑣。

趙殿元拿起一枚子彈端詳,彈頭縮在黃銅彈殼內,和他見過的子彈迥異。

謝爾蓋笑道:“就像是一個需要做環切手術的猶太男孩的小雀雀,對吧,這種設計有一個好處,聲音很悶,噗的一聲,就像是放了一個屁,嗯,很適合暗殺。”

趙殿元心裏一顫,難道老謝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