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已過百歲,但鶴發童顏,行動迅捷,如風如雷,不留痕跡。
直到看到他身手不減,業皇才徹底放心,隻要有葛老在,無論這大業的朝堂有多亂,他的皇位都無人能夠替代!
管他什麼敖丕廷,管他什麼驚才絕世的少年,都不過是他權衡勢力、穩固江山的墊腳石而已!!!
……
葉府。
“少爺,冊封姨娘的旨意這麼久都還未下達,不會真如蠻荒公主所言那般,陛下出爾反爾了吧?”聽雪擔憂道。
“怎麼可能?陛下乃是天子,天子自該金口玉律,不論他是發自內心的賞識我,還是做給天下人看,都絕不能反悔。”葉沐辰目光篤定。
“可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動靜?”聽雪偷瞄了一眼遠處從清早就開始等候聖旨的裴氏。
姨娘太想與佑安王劃清界限了,可聖旨卻遲遲不來,這讓姨娘內心無比煎熬,焦灼。
就連一向沉穩的舅老爺裴勇都時不時的張望門外。
不論如何,陛下都千萬不要讓姨娘失望啊……聽雪心中默默祈禱。
就在此刻,門外響起了一道尖銳、嘹亮的聲音,“聖旨到——”
來了!
裴氏和裴勇的眼睛皆是一亮,上前接旨。
葉沐辰也跟著走上前去。
潘權見到葉沐辰,早已恨得牙根直咬,就是這個家夥,給趙銘心出謀劃策,解了隴原之災?就是這個家夥害得他白白跑了一遭?
就是這個家夥害得他在宋淵明的麵前丟盡臉麵,害得二皇子和太師拉攏太傅府的計劃失敗!
他目光犀利的盯著葉沐辰,“你怎麼不跪?”
看到潘權,葉沐辰的眸子也不禁微眯,他雖然還未與潘權正麵交鋒,但隴原之事,他不止得罪了汪讚偉,也得罪了潘權。
他早已從宋婉清和趙銘心的口中對此人有所了解。
此人是業皇的禦前太監,但更是敖丕廷的心腹。
業皇會讓此人來宣讀聖旨,怕是也意在敲打他……
畢竟,身為一國之君,做什麼事情都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有所圖謀的。
可,葉沐辰不是這個時代那些早已習慣了卑躬屈膝的人,他的這雙膝蓋,很是矜貴,難以彎曲。
何況,持著聖旨的是他的對手,一個太監?
他若跪下,對方定會得意。
於是,他不躲不避的盯著潘權,“我不跪,自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難道你昨夜贏了洛驚鴻,就可以恃才傲物、不把陛下放在眼裏?你信不信咱家將此事稟告陛下,讓陛下治你的罪?”潘權威脅。
身後,葉府眾人都為葉沐辰捏了一把冷汗,不敬陛下可是殺頭大罪!
裴氏和裴勇不斷的向葉沐辰施著眼色,天地君親師,葉沐辰跪君無甚不妥,而潘權拿著聖旨來,就如陛下親臨……
可葉沐辰卻並不為所動,而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塊金令,扔給潘權,“睜大你的狗眼給本少好好的看清楚了,有這重身份,本少還用跪嗎?”
“嗬。”潘權冷笑一聲,開玩笑,這天下間有什麼身份是比陛下還要高的?
任何人見了陛下都得跪!
他拿聖旨前來,就等同陛下親臨,葉沐辰還敢口出狂言,罵他是狗?葉沐辰就等著他在陛下麵前告狀吧!
潘權十分不屑的接過令牌,目光淡淡掃過……
這一看,他眉宇瞬間凝重,麵色如吃了一隻死蒼蠅一般的難看。
不為其他,隻為這金令乃群英閣的令牌!
葉沐辰竟然已經加入了群英閣!!!
群英閣乃大業開國皇帝所創立,為天子謀士,輔臣,最輝煌的時候,甚至天子都要喚他們一聲先生。
這些年來,業皇是荒廢了群英閣,讓群英閣形同虛設,可群英閣之人見天子不跪,這可是大業開國皇帝親口允諾……饒是當朝陛下也不能如何。
今日,他是確實無法以此為難葉沐辰了。
潘權雙拳緊攥,額頭青筋暴起,他不由開始懷疑,葉沐辰是什麼時候加入群英閣的?
昨夜之後,還是更早之前?
太師不是已經讓人接觸拉攏葉沐辰了嗎?為何竟連葉沐辰已經加入群英閣的消息都不知道?
難不成,太師手下有內鬼?
不行,得速速將此消息告知太師!
看著潘權麵上表情不住變化,葉沐辰淡淡提醒,“潘公公,你不是要宣讀聖旨嗎?怎麼還不快點?怎麼?難道跟在陛下身邊多年,你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你……”見葉沐辰竟質問起了自己,潘權很是窩火,但偏偏又無可奈何,他隻能咬牙,宣讀聖旨,“葉沐辰,裴氏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