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沐辰不敢置信，若裴氏得知了這個消息得多難過。
道無心卻道，“那孩子先天本就不足，我帶走他沒幾日就連日高燒不退，尋遍大夫也仍無可救藥。”
“那他的屍體呢？”葉沐辰問。
道無心眉宇更緊了幾分，“隨便找個地方就埋了。”
“帶我去。”葉沐辰很堅定。
“……你有沒有搞錯？都十八年了，我當初隨便找的一個地方就把他埋了，哪裏還記得在何處？”道無心沒好氣的道。
“可他本該擁有自己的人生。”葉沐辰道。
“他體弱多病，縱然我不帶走，也難逃一死。”
“至少，他能短暫的擁有親生母親的愛。”
二人一來一去，最後竟是道無心無話可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把帝王之位本就是無數的鮮血和屍骸鑄就，虧得彥長霖對你那般高讚，而今我看，你與當年的攝政王一般婦人之仁……”
道無心是很佩服當年的攝政王的，但也痛恨攝政王的仁善。
若非攝政王太過仁善，而今坐在那把龍椅上的就該是攝政王。
有太多的人不該死，不會死，這大業朝也將是另一副全新的模樣。
而葉沐辰與當初的攝政王太像。
這讓他對這個少年的未來充滿了擔憂與不認可。
“你與彥老哥認識？”葉沐辰抓住了重點。
道無心停下，將葉沐辰扔在了國子監門外，“具體的事情，你去問他吧，我還要回昭化寺掃地，就不奉陪了。”
“……”葉沐辰就這麼被丟在了國子監門外。
他猶豫片刻還是走入了國子監。
彥長霖此刻已經大醉。
但他還是遣退了臨淵，對彥長霖道，“彥老哥，你沒醉，我也不是真正的皇太孫，對吧？”
太師椅上眯著眼睛的彥長霖忽而緩緩的睜開了眸子，“我沒醉是真，可你卻是如假包換的皇太孫。”
“道無心說漏了，你與他見過。”葉沐辰認真的凝視著彥長霖。
彥長霖輕笑一聲，“見過又能說明什麼？一開始，我初識賢弟並不知道賢弟就是先帝的皇太孫，是你遇到危險後，那老和尚要我到昭化寺一見，對我說明了你的身份，我與他見麵就在此刻。”
“不對，今早老哥去我處時，曾說過找到了皇太孫。”葉沐辰道。
彥長霖幽幽一歎，“不錯，那個時候我與老和尚便有著書信往來，不過，他隻告訴我皇太孫可隨時回歸，卻並未告訴我皇太孫是誰，這也是我今早說即便皇太孫歸來，賢弟也不能離去的緣故……我，希望賢弟可以輔佐皇太孫。”
“卻沒有想到，賢弟就是皇太孫。”
“當真？”葉沐辰仍有疑慮。
彥長霖點頭，一臉正色道，“當然當真，不信，你可以隨時去昭化寺，問那個老和尚，他曾是你父攝政王的門房，也曾是攝政王身邊最得信任的人。”
“不必了，即便有假，他也不會透露半分，此事，我自己去查。”葉沐辰說罷，對彥長霖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了，老哥珍重。”
“你被立為皇太子，是有很多的人坐不住了……”彥長霖附和，“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國子監永遠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