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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石壕吏(2 / 2)

葉沐辰的平易近人,很輕易就與那些士兵打成一團。

其中有人為葉沐辰打包不平,“太子殿下,朝廷不仁,在你碾壓東櫻水軍之後陣前換帥,欲要將所有功勞都安在大皇子身上……眼下,大皇子自知不是東櫻水軍的對手,邀你聯合,功勞五五分,你為何答應?”

“對,就算沒有大皇子,太子殿下你也能夠橫掃八方,何必讓他白白的得了功勞?”

在眾多民兵的注視下,葉沐辰緩緩開口,“諸位以為,我答應帝淩天的要求,是為了功勞?還是為了朝廷?”

他的話聲剛落,不給任何人思考的時間,便再道,“都不是。”

“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

火光映襯著少年太子的臉頰,讓他那張妖孽完美,挑不出半點瑕疵的臉,愈顯俊逸。

而他緩緩開口,言語如涓涓流水,卻流淌過了每一個將士的心。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獨與老翁別。”

他話落,是長久的寂靜。

所有人都沉寂在他講的故事,哦,不對,應該是他作的詩中,久久不能自拔。

這首詩,不同於葉沐辰昔日所作之豪邁,但,言簡意賅、意思明了,大致就是寫夜晚借住,差吏抓人,婦人悲苦,一個兒子正保衛城池,兩個兒子剛剛戰死,家裏除了吃奶的孫兒,再無其他男人,孫子的母親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為了能平息官差之怒,也為了能保護好家裏,老婦選擇了自己跟官差前去,為部隊準備飯食。

此詩沒有半點誇張言辭,僅僅是通過敘事來表達,戰爭之下,哀鴻遍地,民不聊生,但就是簡單的言語,卻更能讓人意識到戰爭的殘酷。

一眾將士已經眼含熱淚,太子殿下沒來之前,山東沿海地帶的百姓哪一個不是深受亻委寇侵襲之擾?

就連魯有莽這個莽夫都明白了詩中的意思,更何況臨淵、道無心,厲千帆三人?

他們深深的望著葉沐辰,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他答應與帝淩天合作,絕不僅僅是為了報複讓帝淩天自食惡果,也不是為了快些回燕郊,而是為了讓萬萬千千的百姓不必麵對詩歌中的悲苦之境。

葉沐辰果然是大業境內,最適合當皇帝的人!

看眾人皆動容,葉沐辰繼續道,“諸位,方才故事中描述,僅僅是戰爭帶給百姓的悲苦,可除了朝廷的壓榨之外,我們更要麵對的事亻委寇的暴行!”

“是問,沿海地帶百姓,世世代代,誰家沒有親人被亻委寇殺害?誰家沒有女子被這群畜生施暴?誰和亻委寇沒有血海深仇?”

眾士兵回憶起過往種種,已雙拳緊攥,目眥欲裂。

見眾人情緒被調動起來,葉沐辰指向一個士兵,“陳榮,我看你恨不得立刻上陣,誅殺亻委寇,你來說說,亻委寇都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