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痛苦。
看著顏程玉越走越遠,他捂住胸口,緩緩撐起身子。
但胸口的疼痛讓他撐不住自己,“咳。”
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他隨手一擦。
不想,顏程玉不能去,把他殺了沒關係,但是惹上了趙延,她會沒命的。
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顏程玉,你怎麼來了,林不語這個新郎呢,怎麼讓你這個新娘子自己出來了?”
齊景疑惑地看著她,頭探出去看向她身後。
“你們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她唇角微微勾起,歪著頭睥睨著他。
齊景撓撓後腦勺,她看起來好奇怪,明明是在笑,可紅色的口脂顯得格外的詭異。
他搖搖頭,或許是沒見過她打扮成這副模樣。
她用犀利的目光掃視每一個角落,目光陰冷銳利,宛如黑暗中的獵殺者。
南尋注意到她的眼神後默默退後幾步。
她瞥過趙延,目光犀利如獵鷹,透著寒光,緊盯著獵物的一舉一動。
隨即立馬收回視線。
“哎,快坐下吧,肯定是餓了。”齊景招呼著她。
“小張,去把林不語叫來。”他側身和身旁的小張說話。
“是,少爺。”
她低著頭,吹著有些燙的茶水,眼神晦暗,喝了一口,輕輕瞥了一眼齊景。
坐在趙延左側邊,中間隔了個穆清然。
南尋眼神放在顏程玉身上,一點都不像她。
低著頭眼神瞥過地上那一抹金色的陽光。
他明白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顏程玉不是他們世界的人就不會受到法則束縛,這個世界也不會留下她的軌跡。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原來法則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安排好了。
法則不會允許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如果有,它會讓那人成為局中人。
——
胸膛疼得厲害,他睜開眼,手捂在胸口,胸前被血染濕的衣服已經半幹。
他一手按在胸口,一手按在膝蓋上借力站起。
踉蹌地走著,走了兩步靠在一棵樹上,大喘著氣,頭上冒著冷汗,嘴唇毫無血色。
那人不是她,但那人沒有想至他於死地,不然也不會刺向他的左邊。
他捂住胸口,眼睛快要閉上,腳下虛浮,看不清眼前的路。
不行,他不能倒下去,顏程玉不能有事。
他艱難地邁開一步,腳好像有千斤重。
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林公子!”
小張震驚得看著滿身血的林不語。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酒,過去攙扶著他。
“這是怎麼了,是有刺客嗎?”
他搖搖頭,咽了咽口水。
“林公子,堅持住,奴才馬上去找齊少爺,大夫馬上就來。”
“不,不要去。”他臉色蒼白,按住想要離開小張。
“把我扶到堂屋。”
“不行啊林公子,你傷得這麼重,得趕快去找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