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她去哪了。”她看著自己手上的傷疤。
他抿著嘴，語氣輕輕，“我也不知，是不在了吧。”
“不在了嗎？”她垂著眼眸，她的身體裏原來還有別的人嗎。
她無意識摩挲著手上的疤，這是她的身體嗎，還是說她是霸占了別人的身體。
“噗…”她迅速轉頭，吐出一口鮮血。
“程玉…”林不語著急地坐起，眼神擔憂。
“我…是不是活不長了。”她用手背隨意地擦著她嘴角的血跡。
“嗯。”林不語點點頭，瞥向一邊。
“那你呢…”她眼神悲傷，她在這消失了，還可以回到她的世界，林不語消失了後就真的消失了。
林不語嘴角上揚，“大概還有兩日吧，沒關係，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法則真的無法被改變。”她微微眨著眼眸，搖著頭，語氣很輕。
法則真的不能被改變，林不語最終的命運也無法被改變。
上次的刺殺許是個幌子，是法則給他們的幌子，讓他們誤以為改變了它。
其實它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至少我還能在死之前見到你。”
“不要…，我不想你死。”她眼圈發紅，猛眨著眼，委屈地癟著嘴。
他指腹擦著她眼角，“對不起，我不能一直陪著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顏程玉撇過頭，極力忍住自己，淚水充滿眼眶，猛眨著淚水，不讓眼淚留下。
“好了，沒關係。”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他眼裏的悲傷。
南尋搖著手裏的布老虎，淚水打濕了信，模糊了信的內容。
眼神呆滯，神情麻木。
要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服毒自盡了。
抬起頭看著遠處，天邊，有一縷將要消失的霞光，它飄忽不定，像一團紅色的胭脂，雖然月亮已經升起，它卻遲遲不肯離去。
他拿起書櫃上的鐲子，眼角略過仙鶴玉佩，手輕輕一掃，發出清脆的聲音。
看著碎成幾塊的玉佩，唇角勾起，這麼脆弱嗎，碎了就好，這國師的身份壓的他太久了。
他走出房間，走到木槿樹旁邊。
指尖撚著木槿樹的葉子，木槿花快開了，她最喜歡木槿花了。
他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他。
漸漸地，陽光越發地傾斜了，天空也越發顯得昏暗，於是夜幕降臨，用它的黑芒驅逐了人們視線裏其它的色彩。
整個世界暗了下來，他站在林不語房門外。
看著不似曾經光彩的兩人，敲了敲門，緩緩走進去，“鐲子，還給你們。”他將鐲子放在顏程玉手邊。
“國師。”顏程玉叫住他。
“什麼事…”他腳步一頓，並未轉頭。
“謝謝你。”
他垂眸，並未回答，離開了這。
顏程玉看著鐲子，神情複雜。
“程玉，給我講講你的世界吧。”他目光溫柔如水，如一絲流淌在心間的暖流。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抬眸，看向林不語。
他微微一笑，“你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
顏程玉抿著嘴，她來到這個世界他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