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程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腦袋昏昏沉沉，不想起來，什麼都不想做。
翻了個身，拿起手機。
“喂，媽媽。”
她甕聲甕氣地開口。
“喂，程玉啊，今晚我和你爸加班，不回來吃晚飯了，可能很晚才回來，你在家自己解決晚飯啊。”
“好，沒問題。”她打了個哈欠。
“那行，我掛了啊，我這有點忙。”
“嗯，拜拜，媽媽。”
她將頭按在枕頭裏，直到有些憋得難受才側過頭。
窗簾透出的光漸漸變暗，她這才起身。
聽到門被敲響，她湊到貓眼處。
“羨之？”
陸羨之帶著笑意看她，“阿姨和我打了電話，我做了晚飯，要一起嗎？”
“當然要！”她連連點頭。
“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
“嗯。”
她急匆匆地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當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她忽然有種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錯覺。
擺了擺頭，肯定是睡太久頭暈了。
關上門，嘴巴說個不停，“我還正愁晚上點什麼吃呢，哇，好香。”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她湊到陸羨之身旁。
“小時候我父母天天出差，我慢慢的就學會了。”
她點點頭，她還記得當時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陸羨之父母。
她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忽然腦海裏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迅速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
她拜拜頭，嘴角上揚，“沒事。”
回到餐桌上，她坐在凳子上，腳一搖一搖的。
看到陸羨之的動作，她歪著頭，眨著眼，滿是不解，好像曾經也有人這樣為她洗手作羹湯。
“好了，吃飯吧，我蒸了你最喜歡的鱸魚。”
“謝謝。”她伸出筷子夾著魚背上的肉。
陸羨之拿出一個小盤子，夾了一大塊魚肉，細細地為她挑著刺。
她咽下嘴裏的魚肉，盯著陸羨之看。
“等一下就好。”陸羨之注意到她的眼神，抬頭說著寬慰的話。
“嗯，謝謝你林不語。”她眉眼彎彎，一點都沒注意到她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陸羨之挑刺的手一頓，身子僵硬，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事。”
顏程玉喝著鮮榨的果汁，她剛睡醒不久，不是很餓。
陸羨之將魚肉放到她眼前，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像一隻小貓。
陸羨之看向她的眼神很是複雜。
她為什麼叫他林不語，是把他當做林不語了嗎，可她剛進來時也知道他是陸羨之。
他神色自若般地替她夾著菜。
“不用替我夾菜，我自己可以的。”顏程玉抬起頭看著他。
“好。”他緩緩吐出字，瞥向她的右手手腕。
顏程玉坐在沙發上，手抱著抱枕，看著手機。
陸羨之擦幹淨手坐到她身旁，她感受到他的到來，主動湊過去。
“吃橘子，我剛剝好的。”她遞了一塊到他嘴裏。
“甜不甜。”她捂住嘴偷笑。
汁水在嘴裏炸開，酸到他的腮幫，他眼神真摯，點點頭，“甜，很甜。”
顏程玉不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