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西裝男垂下目光,委婉的詢問:“喬小姐想怎麼搞定?”
喬唯歡靜靜的看著那幾個還在動手的人,和已經跪到地上蜷成一團的傅明朗。
都已經被揍得麵目全非了,還怕她在這幫人手底下吃虧,聲嘶力竭的喊:“姐別過來!”
暴力,人最直接的生理衝動。因為跪著的人沒有資格說話,它便又被附加了“強”的意義。
製服暴力最簡單的方式,是比它更的力量更強。
所以管這幫人是誰,既然動了手,就先把他們幹倒,讓他們不得不聽她說話。
喬唯歡嫣然一笑,輕飄飄的開口:“事情鬧太大會不好辦,讓他們還不了手就行了。”
兩個人的眼皮又開始抽,這個“還不了手”,是往見血了來,還是斷骨頭?
不過眼看喬小姐笑的可怕,他們不好再問,直接動起手來。
在戰場上混的,和在街頭混的,一樣的地方在於都要狠,不一樣的地方是,狠的程度不一樣。
賀正驍的人,曾經穿梭過的地方有刀光火海,更有槍林彈雨,是真真正正踩著遍地鮮血活下來的人。
一出手,招式簡單,但招招要害,既快且準,先前彪悍魁梧的虎哥直接被對比成渣,他那幫弱雞小弟更不用說,沒等下狠手,已經哀嚎著栽了。
喬唯歡踏著淒淒慘慘的呼叫聲,麵不改色的走到傅明朗旁邊,蹲下去,雨傘遮在他的上方。
“還活著嗎?活著喘口氣我聽聽。”
傅明朗被揍得鼻青臉腫,手撐住地麵,抬起來的臉慘不忍睹,血水和泥水糊成一片,顫巍巍的喘了兩口氣,“姐。”
喬唯歡深深的呼吸一口,跟著輕輕錘他的後腦勺。
“是不是傻,有麻煩不會說?”
傅明朗費力的爬起來,坐到地上,腫起來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別亂動,一會去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喬唯歡抿起嘴唇,不太忍心繼續懟他,直接問他:“你怎麼惹上這幫人的?”
傅明朗抹掉鼻子底下的血水,支支吾吾的說,和他們借了一點錢。
喬唯歡沒問他為什麼借錢,也沒問“一點”是多少,轉過頭,眼神很冷。
虎哥比其他人抗揍,但現在也被人按倒在地,手臂被扭到身後,趴在地上垂死掙紮地抬起頭。
“臭娘們,你誰?!”
喬唯歡從包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傅明朗,淡定的說:“我是他姐。”
傅明朗接紙巾的手頓住,一瞬間,鼻腔裏似乎又有暖流湧動,幾乎要衝破眼眶落下來。
跟了喬唯歡五年,相處一千多天,哪怕平時喬唯歡對他再怎麼照顧,他也沒忘記,自己隻是個小助理。
當初早早輟學,稀裏糊塗的跑到片場打雜,被生活製片劈頭蓋臉的罵,喬唯歡看他可憐,好心給他解圍,順便給了他更好的工作,他已經很感激了。
要不是喬唯歡,他現在連一個月一萬八的利息都未必能還上,哪能因為私事去麻煩她?
可是,喬唯歡就這麼坦蕩的說是他姐……
喬唯歡起身,手腕被人拉住。
傅明朗收回發顫的胳膊,定定的看著她,“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別上火,我自己能搞定。”
“你怎麼搞定?”喬唯歡平靜的問他:“再挨幾年打搞定?”
不再看傅明朗,喬唯歡直接起身,緩慢地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向地上的人。
“他欠你們多少錢?”
被壓在地上的虎哥橫眉豎目的報了個數。
這點錢對喬唯歡來說不算什麼,她挑起眉,果斷說:“我幫他還,以後你們不用再找他了。”
虎哥已經看出這兩個人的厲害,能把這種人帶在身邊,這女的也不會太簡單。他想著,可能是哪位人物的小妾,於是斜著眼睛向上,翻起的眼白不懷好意,“你用嘴還?”
大概是和賀正驍相處了一段時間的關係,喬唯歡發現自己臉皮正在變厚,聽見這種帶有侮辱性的潛台詞,內心居然毫無波動。
抬眼,淺笑著和賀正驍的人說:“能幫我把他的頭固定住嗎?”
兩個黑衣男今天晚上頻頻對視,從中總結出一個經驗,就是喬小姐說話太繞彎,很考驗他們的智商。
比如現在的“固定”,是怎麼個固定法……
兩個人想了又想,最後簡單粗暴的抓住虎哥的頭發,把他的大半張臉死死的按在地上。
緊接著,喬唯歡輕輕抬腳,踩住虎哥另外半張臉。
虎哥橫行霸道好多年,從來沒在女人身上受到過這種奇恥大辱,當下怒急攻心,差點咬碎了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