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喬唯歡聽不懂她說什麼,也沒興趣聽,無非是些沒水分的辱罵而已。
“蘇可萱,我沒報警,也會讓他們放了你。”
座椅上,還在反抗的蘇可萱動作一頓,跟著更加大聲的:“唔唔唔!!!”用不著你假好心,我死了都行,隻要能帶你一起死!
喬唯歡烏黑的視線在狀若瘋狂的蘇可萱身上一溜,口氣淡淡的:“我不是聖母,這麼做是不想絕了別人和自己的後路。至於你對我莫名其妙的敵意,能散就散,散不掉,受罪的也隻會是你自己。”
那廂的蘇可萱油鹽不進,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眼神,刺得人渾身不舒服。
講不通就算了,她知道物種不同很難溝通,讓蘇可萱理解這些,太難為人了……
喬唯歡回公寓之後,換班的來了,蘇可萱被帶上另一輛車。這車平穩地開到一條不算稀疏的馬路上,隨後蘇可萱身上的繩子和膠帶被拿下去,再被人拎到車外。
車子揚長而去,蘇可萱搖搖晃晃的追著跑,那表情把行人嚇得紛紛退讓。她一雙眼死盯著前麵的車,沒注意自己已經跟到了十字路口,猶自跌跌撞撞的向前。
而後一陣天旋地轉,劇烈的晃動之後,她歪坐在地,感覺小腹裏一陣撕心裂肺的疼,怵目驚心的紅色順著她的腿流出。
那一滴滴蜿蜒而下的,是她恥辱的證明。
蘇可萱狠狠地窒了下,恨不得這東西快點流幹,卻沒辦法抵擋被剝離的疼,克製不住渾身的顫,驚懼的尖叫。
突然有人靠過來,輕易的捂住她的嘴,把她連拖再拽地帶走了。低頭的時候,蘇可萱隱約看見,這人粗壯的手腕上,有一個形狀猙獰的刺青……
兩天後,許鍾書來電。他今天生日,約了一群親近的,打算在遊輪上開個趴。喬唯歡記得日子,傍晚許鍾書來電話時,問清地點,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要出門。
電話裏的許鍾書說:“來的時候帶束花,有大用處。”
喬唯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說的“用處”和遊戲脫不開關係。
半路路過花店,不知道許鍾書要什麼花,幹脆隨便讓人紮了束,好看是好看,寓意還是挺平常的。隻是花束有些大,她抱起來會擋到視線,走路就要小心翼翼的。
到了約定的地點,喬唯歡從花束後看見燈火輝煌的遊輪,和泊位那一溜整齊排列的人,有點愣。
走向遊輪的一路,兩邊人的頭顱始終恭謹地垂著,不亂瞟也不出聲。
……辦個生日趴,至於這麼大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國首相的歡送儀式來著。
喬唯歡費勁地上到遊輪,隨後感覺哪裏不對。
海風滌蕩,微波浮動,恢弘氣派的遊輪起起落落,流光溢彩的吊燈底下,水晶珠串偶然碰撞,聲響清脆,像敲在人耳膜上。
……太靜了,除了她,遊輪上好像沒有別人。
按許鍾書浪裏個浪的性子,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吧,人呢?
喬唯歡左右看看,空曠的一層連個放花的地方都沒有,隻好吃力地翻開包,拿出手機聯係許鍾書。
再抬眼,遙遙的看見有人上船,她有點愣。
“正要給你打電話,你還沒到吧?”
電話那端,許鍾書頂著一腦門的低氣壓,盯著眼前製/服理得一絲不苟的軍官,“要換地方了,有海軍攔著,不讓我們開船,說是要封港。”
喬唯歡心情複雜的說:“知道了,你們要換到哪?”
許鍾書說了個位置,喬唯歡應了聲,掛斷電話,臉皮有點僵。
來人正在上船。
這幾天她有去公司,但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一直沒碰到賀正驍。
喬唯歡有些理不清她現在該怎麼辦,反而有些慶幸,兩個人碰不到。
然而現在上了同一艘船,她想當看不見也不行。
喬唯歡深吸口氣,扯開個笑,“這是你的船?”
賀正驍今天換了身剪裁精良的燕尾服,深邃的輪廓被襯得溫潤矜貴,冷厲的鬢角柔和下來,筆直的長腿邁出不疾不徐的步子,一身慢條斯理的優雅英派。
深沉的目光落在她懷裏的花上,不答反問:“來求和?”
這理所當然的……求你大爺!
喬唯歡有點受不住他綿醇的尾音,避開他的視線,“不是,這花不是給你的。”
快步繞過賀正驍,要下船。
舷梯收的飛快,嘩啦啦的被人搬走!
喬唯歡:“!”
遊輪開始行進,突如其來的震動讓她腳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
脊背碰到男人堅硬開闊的胸膛,明明沒多少熱度,她被燙到似的,迅速扶著艙門邊緣站穩。
結果手臂被那雙大手一扯,身子轉過去,背抵上冷硬的金屬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