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許夫人雲裏霧裏的,接了阿什的錢來堵公司的大洞,結果現在上麵開始查這筆錢的來源。她還不知道,阿什的黑網究竟是什麼東西,隻知道來查的人的架勢不尋常,直覺告訴她,許家這次可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裏!
手機震動,喬長洲低下頭,敏銳的察覺身後的女人伸出手。他眸光微冷,不留情麵地抓住許夫人的手腕,輕微的使力,半笑不笑的看她一眼。
許夫人沒由來的打了個寒蟬,驀地收回被捏疼的手,咬著牙根坐回去,“阿什怎麼說?”
喬長洲回過身,緩慢地轉動方向盤,另一手熟稔地打著字,隨後把手機向後遞過去。
許夫人迫不及待地拿過手機,上麵隻有幾個字。
——夫人隻要再做一件事就好。
她抬起頭,下意識的問:“什麼事?”
一張照片悠悠地遞過來,半明半暉的車廂當中,那上麵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飛。
那邊,喬唯歡結賬離開,但她沒有上車,反而拉開黑色小車的門坐進去。
前麵兩個西裝男不明所以地回身,“夫人有什麼吩咐?”
喬唯歡關好車門,低聲問:“賀正驍對許家做了什麼?”
“先生斷了許家的商業鏈。”
上次也在許夫人嘴裏聽見過類似的話,忙忙碌碌的,把這事給忘了。
不過,區區一個許家,賀正驍這麼幹,有什麼深意……
西裝男們眼瞧喬唯歡的神情,明顯是陷入了沉思,兩人對視一眼,實在是有點憋不住,駕駛座上的西裝男便說:“夫人,先生這麼做,應該是給您出氣。”
喬唯歡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聽見這句,古怪的抬起眼,“……嗯?”
“是真的!”同伴比他更直白,吼了一嗓子:“夫人,先生很疼您,您也應該對先生更好一點!”
喬唯歡看了這人半晌,把他的腦袋看得一點點垂下去,“夫人我錯了……”
他不該那麼大聲!
喬唯歡從沒見過懷揣少女心的彪形大漢,驚愕了一陣後問他:“昨天在公寓樓下,你們都看見了吧。”
西裝男硬邦邦的點頭,“是的。”
她麵色很放鬆的問:“你們也覺得,我是想吃回頭草了?”
西裝男的臉色慢慢地紅了起來——憋得。
然而刀裏來火裏去的他總是很難做到含蓄,尤其是憋屈了很久,眼下終於是忍不住了。
“夫人,您不應該再和莫西臨見麵。”
那就是他們也覺得是她錯了。
和莫西臨一起的時候,覺得她出/軌,現在其他人也認為是她不對,是她天生長了出/軌臉?
喬唯歡慢慢的笑了下,抬腳下車。
整整一個禮拜,醫生盡職地進行治療,但喬媽的情況始終沒有好轉。
賀正驍也沒有回莊園,甚至沒有聯係過喬唯歡,她完全不知道他在哪,也不想問。
喬唯歡坐在沙發上想著,其實賀正驍沒必要避開她,這裏是他的莊園,隻要他一句話,她立馬就走……
也許她現在就該走。
喬唯歡收起思緒,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上樓回了臥室。
再出來時,傭人看她拎著小型旅行包,詫異地問:“夫人,您要出門嗎?”
喬唯歡點了下頭,把垂在身前的圍巾一角搭到肩上,不等傭人再問,直接彎腰換鞋。
外麵有細微的聲響,喬唯歡剛剛穿好鞋,抬頭便看見大門開了,跟著有香風吹進來,實實在在的撞進她懷裏。
Lisi比喬唯歡矮了一個頭,在她胸口蹭了蹭,“蝴蝶!”
她仿佛有無窮無盡的活力,永遠歡樂甘美,又那麼漂亮,看見她,簡直讓人羞愧於自己的沉鬱。
喬唯歡被蹭得滿心柔軟,抬手在她頭頂揉揉,“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接你。”Lisi蹭夠了,放開喬唯歡,瞥見她的旅行包,一把拿過去,牽住喬唯歡的手向外走,“你知道我會來嗎?太好了,這樣我們可以直接出發。明天是我的攝影展,就在倫敦。這是我第一次開展,我請了很多人過去,我真緊張,不知道他們見到我的作品會不會失望……”
喬唯歡壓根沒來得及說話,當然Lisi也不準備讓她說話。悄悄抬起眼,看喬唯歡沒什麼抵觸,心裏小小的鬆了口氣。
為了防止喬唯歡拒絕,Lisi把車開到了門口。她飛快地把喬唯歡推上車,倏地關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