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圖什麼,錢嗎?
圖錢用得著把自己送進來??
喬唯歡心思浮動,低聲問旁邊的警察:“她和韓叔是怎麼認識的?”
“應該是小廣告,她在牆角和電線杆上麵留了很多自己的號碼,昨晚韓少清打過那個電話,被害人直接過去了。”
喬唯歡徹底的沒了話,朝警察要了報案人的聯係方式,警察也給了,隻是說:“喬小姐,我們肯定是要傳喚韓少清的,他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我們也要去醫院請他接受調查。”
喬唯歡存下號碼,點了點頭,“好,但能不能晚一點?我想先和韓叔說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回到醫院,傅明朗正小心的扶著韓叔坐起來,喬唯歡飛快的關上病房門過去幫忙。
韓叔比之前的精神好了很多,不過鼻梁上的眼鏡早就沒了,他眯縫著眼睛瞅了半天,試探著問:“是不是歡兒?”
“是我。”喬唯歡在韓叔剩下塞了個軟枕,“韓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特別疼?”
韓叔渾身上下都很疼,喘口氣都是困難萬分,然而他掛著老臉,硬挺著說:“你叔我什麼場麵沒遭過,這算什麼事。”
喬唯歡笑了下,抬眼看向傅明朗,“明朗,你先和肉肉出去。”
傅明朗應聲,韓以柔一臉懵,“啊?”
沒等她反應過來,傅明朗輕飄飄的扶著她肩膀出去了。
韓以柔沒頭沒腦的,感覺喬唯歡是要和韓叔說事,但有必要避著她嗎?
病房裏,喬唯歡垂著眼睛問:“韓叔,昨晚您怎麼那個時間還出去?”
之前醫生說過,韓叔是在半夜十二點多送進醫院。他平時沒有晚睡的習慣,大半夜的開車出去,本來就很不尋常。之前喬唯歡沒有細想,再聯合突然冒出來的報案人,她覺得有必要問清楚了。
韓叔還沒察覺到什麼,聽她提起這個事就好氣,“可別提了,昨天半夜我睡得好好的,酒店座機響了,說小柔在機場出事,我趕忙開車去機場。”
韓叔拍了下大腿,把自己拍疼了,長壽眉抖了抖才繼續說:“誰知道半路碰見個車,在道邊停的好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大燈晃我,我一個沒注意,車就打滑了。你說說現在這人,他停哪裏不好要停在彎路上?還好道邊有欄杆,不然我衝下去,這條命都沒了,哎!”
韓叔覺得自己簡直是飛來橫禍,喬唯歡卻思緒飛速翻轉,“酒店座機?”
“是啊!”
韓叔說完,自己愣了下。
昨天對方在電話裏隻說是韓以柔出事,具體是什麼事,對方是誰,這些都沒說。他睡到半路,思維不是很清晰,急急忙忙又稀裏糊塗的出去,現在想想,就算真的是出事,怎麼不打手機而是打酒店座機?
喬唯歡半晌沒有說話,細細的描摹腦海裏的兩條線路,突然問:“韓叔,昨晚您幾點睡的?”
“九點吧,還是八點多?記不太清了,有點困我就睡了。”
“您一個人嗎?”
看韓叔點頭,喬唯歡低下頭,翻出手機裏剛存下的報案人電話,“這個號碼,韓叔有印象嗎?”
韓叔高度近視,使勁看了半天,“沒印象,這誰的電話?”
喬唯歡收起手機,“您確定是您一個人嗎?”
“這叫什麼話,我屋裏有沒有別人我還不知道?”打從喬唯歡坐下,她就一直在問問題,而且一個比一個奇怪,韓叔終於覺得奇怪,狐疑的問:“歡兒,你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出事了。
警方清楚的說過,報案人昨晚去了韓叔房間,還在房間裏找到指紋什麼的,但韓叔說他是一個人,還睡著了。
如果報案人也沒說謊,那這件事怎麼發生的?
等等,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難道當時有第三個人在房間裏?
這人打了報案人的電話,給報案人開門,而韓叔全程睡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到十一點多,報案人離開酒店,這人也避開監控走了,韓叔被莫名其妙的電話騙走,半路很巧的出了車禍。
喬唯歡被自己的猜測弄得毛骨悚然,但這個猜測非常合理,而且是目前看起來最合理的。
再想酒店的座機,以及韓叔描述裏突然用大燈晃他的奇怪的車,好像就是相扣的其中兩環。
這根本是一場陰謀,針對韓叔而來,縝密又徹底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