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沈言歡雖不是保守的女人,可這輩子也沒有被個男人這樣直勾勾的盯著。
她一生隻愛過一人,想起傅景琛她的心間便一顫,酸澀地很。
連帶著嘴巴裏都不是滋味,她下意識舔舐了一下幹裂的嘴唇。
陸岩站起來,也沒說什麼,給她倒了一杯水。
接過杯子的時候,沈言歡觸碰到男人的指尖,差點把水打翻在被子上。
男人陰沉著一張臉。
“在想什麼?”他忽而靠近,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在想傅景琛?”
沈言歡愣了一下:“沒……沒有。”
下巴忽而被攥著,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女人,此刻卻將疼痛全然吞進肚子。
沈言歡的下巴那兒結了痂,被陸岩一攥,傷口破開,鮮血沾染在那修長的手指上。
“疼嗎?”
陸岩眼底起了疼惜,這陰晴不定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他雖然救了她,可沈言歡卻覺得眼前的男人比傅景琛還可怕。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說疼,你就會放開嗎?”沈言歡輕聲道,她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要去害怕這個男人。
大不了一死,心裏有了這想法,沈言歡忽而變得大膽起來。
陸岩的手摩挲著她的唇瓣:“隻要你求饒,我就放開。”
“疼……”
“比得上傅景琛一分一毫?”陸岩交疊著雙腿,這會兒倒是愜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將女人的神色全然收入眼底:“想不想報仇?”
“想,做夢都想。”沈言歡咬緊牙關,眼底全是恨意,身側的男人眼眸之中全是疼惜。
“如果我可以幫你對付傅景琛,你可願意?”
“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應該清楚,傅景琛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沈言歡警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圖地是什麼。
如今的她,是個在逃的殺人犯,是被傅景琛攆入塵埃裏的人。
她想不通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
“不如以身相許吧?”陸岩挑眉,淡淡地道。
沈言歡怔住,脊背一僵,她臉色煞白,在思慮。
陸岩忽而站起來:“逗你玩呢,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是呢,如今她這副模樣,又有誰會要她。
沈言歡眸色精亮,應了一聲:“我願意。”
就算這個男人要她死,就算他利用她,她也要拉著傅景琛一起入地獄。
陸岩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底的恨意一點點深了,他的心頭忽而被牽動。
曾幾何時,那個笑起來帶著淺淺酒窩,會眷戀撲在愛人懷裏的沈言歡,卻變成了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本該被寵入骨髓的姑娘,卻被糟蹋成今天這副模樣。
傅景琛,你該死呐!
陸岩轉身往門外去,囑咐門外的仆人替沈言歡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
“小姐,您躺著就是,想幹什麼吩咐我們就行。”仆人從外頭進來,恰好撞見沈言歡要起來。
她殷勤著上前,從來沒見過陸岩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她想這怕是未來的陸夫人才是!
沈言歡身上虛沒力氣,可此刻卻尷尬地不行。
“我……我要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