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了一晚的力豐剛,此刻站在一個門前,幾次伸手想敲響房門,可總是還沒碰到門就收起手來。
這裏住的人,就是他昨日說的那潑婦的住所。
雖然罵她是潑婦,但都是違心的話。
兩人相愛本是一樁好事,可力豐剛始終踏不過心中的坎。
無生育之能,是他心中的坎。
他試過很多方法,可都以失敗告終。他去當和尚,甚至當了一百多年。之後,他又回歸常人的生活,一個人的生活。
自從遇到那個女人後,平平無奇的生活又變得豐富起來。他們倆就像戀愛中的情侶,一次次美好的邂逅,讓力豐剛陷入其中,忘了自己本不該如此。
忽然有一天,力豐剛摘下了那個麵具,再也沒有戴過。
終於,力豐剛敲響了門,門內隨即傳來女人的聲音,“誰啊?”
門被打開。
力豐剛今天戴著的是一個看著蒼老些的麵具,那婦人以為是哪家的老頭來找她,便怒視著他,大聲嗬斥道:“我這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你個死老頭,趕緊滾!”
“我……我……”
“我什麼我,再不滾,別怪我不尊老!”婦人欲伸手,將力豐剛推走。
“杜娟!”力豐剛看著那婦人,輕聲喊道。
婦人聽到這兩個字,伸出的手瞬間停在半空,她看著眼前的老頭,目光疑惑。
杜娟是她的真名,但自從她母親死後,她被帶到青樓,有了一個藝名——珀蘭。
“我這青樓姑娘哪個不是美若天仙,這是什麼破爛啊,就一百文,多一文我都不收。”“好,成交。”“梁姐,給這女娃娃取啥名。”“珀蘭吧。”“不是破爛兒,珀蘭……
杜娟這個名字,她隻告訴過李鬆。
“先進來吧。”杜娟小聲說,讓力豐剛進了屋。
“你到底是誰?”
杜娟打量著力豐剛,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出這感覺從何而來。
力豐剛抬起手,摘下了麵具。麵具和臉牽扯著些許粘稠物,他隨手擦了擦。
“又是麵具,你和昨天的小孩是不是一夥的?李鬆,你們把李鬆怎麼了?”杜娟的語氣逐漸憤怒。
“我就是李鬆。”力豐剛慚愧地低下頭。
杜娟愣在原地,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力豐剛繼續道:“李鬆,隻是我戴著那張麵具時的名字。”
“我不信,李鬆他那麼愛我,你一點也不像他,你騙我,你騙我。”
杜娟雙腿癱軟,坐到地上,眼裏的淚水不斷往外湧著。
“我沒有騙你,也不想騙你,我就是來和你說明的。我之所以戴麵具出門,是因為我一直在被追殺,我不想讓你也陷入這危險。”
看著眼前失聲痛哭的女人,力豐剛也流下眼淚。他從衣袋中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輕輕放在了桌上。
“你就當他死了,他本就不應該存在,你把他忘了吧。”
力豐剛抹掉眼淚,重新戴好麵具,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果然,按馬衛君的計劃,那兩個黑衣人再去找山寨頭子張虎時,張虎給他們下了藥。現在被綁在馬廄裏,等著馬衛君來問話。
“你們給我看好了,要是跑一個,我砍了你們!”張虎大聲嗬斥著馬廄門前看守黑衣人的土匪們。
“是!”土匪們齊聲道。
張虎看了看那些人,放心地轉身離開。
一陣微風吹來,張虎覺著涼爽不少,邁著步子朝廳堂走去。
馬神仙咋還沒來,張虎想著。
微風不減,越刮越大,張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