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琴給周婧柔找來了紙筆,周婧柔抬筆時卻猶豫了。
‘要怎麼提醒他呢,自己重活一世,放到誰身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而且自己並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這一世對於宋宴舒來說,現在的自己可是一個陌生人,一個未卜先知的陌生人,恐怕不是那麼讓人相信。’
思來想去周婧柔也沒想好要怎麼讓宋宴舒相信未發生的事情,但是錯過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還是提筆寫了四個字。
“芷棋,你看清剛剛救人的公子了沒?”
“回小姐,看見了,是那畫舫上的藍衣小公子。”
“你替我把這封信送到他手上,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
芷棋拿著信走後,周婧柔看著畫舫的方向,希望宋宴舒能懂吧。
“小姐認得那船上的公子?”
“嗯,一個故人。”
“那奴婢們怎麼沒見過。”
“你們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哪能什麼都知道,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芷棋吧。”
論轉移話題這件事,周婧柔可是駕輕就熟的。
宋宴舒把人拉了上來,好在冬日裏衣服穿得厚,沒有沉下去,嗆得水也不多。
“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吧,裏麵有暖爐,我送你上岸。”
“咳咳,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改日再謝吧,你都冷的直哆嗦了。”
“齊仁裕,來搭把手。”
“來了來了,我給這位仁兄找毯子呢。”
“把你藏起來的酒拿出來,給他喝點,暖身子,我來撐船。”
說罷宋宴舒就站在船尾迎著風晃晃悠悠的把船往岸邊撐。
“你叫什麼名字啊,幹嘛要到這湖中間來?”
喝過酒又抱著爐子烤了一會,落水的那人總算臉色好點了,齊均是個小話癆,雖然怕生,但是也好奇。
“我叫衛相傑,這不是為了放河燈嘛,岸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剛放進水裏就被別人的撞翻了,我怕我母親收不到,就隻能去湖中間放了。”
“放河燈為什麼要讓你母親收到啊?”
“公子不是夢淮人吧,在夢淮,十五這天放河燈是來告慰已故親友的。”
“原來如此,難為你的孝心了。”
齊均說完掀開簾子探頭對宋宴舒說,“懷安,咱們也放點吧,衛公子說了,可以讓已故親友收到呢,咱也給你母親放盞怎麼樣。”
“不用。”
“為什麼啊。”
“你也想被擠掉下湖是不是,到時候我可不救你。”
“我會水,才不要你救呢,再說,我怎麼就一定會掉下湖了,呸呸呸,你快敲木頭,少咒我了。”
宋宴舒看著齊均,好像他不敲木頭就不罷休一樣,歎了口氣,拿著竹竿在船舷上敲了三下。
“這樣總可以了吧,你別出來,你這小身子板的,凍壞了我可沒辦法交差。”
“那正好,讓宋姐姐打你幾軍棍,看你還總是欺負我。”
“齊仁裕,你怎麼這麼沒良心,今晚要不是我帶你出來,你還被景華拘著讀書呢。”
“哼,算了,放你一馬。”
齊均縮回船艙裏去了,外麵確實好冷啊,宋懷安是木頭做的不成,他怎麼一點都不怕冷。
船靠岸之後,岸上有兩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在等著。
“謝兩位公子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公子大名,府邸在何處,明日定當上門道謝。”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你們趕緊帶你家公子回去吧。”
齊均擺擺手,看著衛相傑一行人離開。
“懷安,咱們還玩嗎?”
“玩什麼,好人都讓你做了,回家。”
還未走兩步,就被一個小丫鬟攔住了去路。
“請問,這位公子可是剛剛救人的那位?”
是衝著宋宴舒來的,齊均朝宋宴舒使了使眼色,你認識。
不認識,不用管,走吧
芷棋看他們沒有理自己,還繞著自己走,心想小姐交代的事還沒完成呢,就又小跑的追了上去。
“公子留步。”
“懷安,你是不是招惹人小姑娘了,怎麼還緊追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