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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奇案之釘刑(1 / 3)

“一名年輕女性被發現被人刺死與家中。”電視裏又在播放著一條新聞,攝影記者給了屍體一個近鏡,女孩很年輕,死狀恐怖。我不由得感歎一句:“好可憐啊。”

“什麼好可憐?”朋友在我身後看著雲南地圖,忽然回頭問道。

“女孩啊,這麼年輕就死了,還死的那麼慘。”我朝電視指了指。

“是很慘,不過你如果是法醫或者是警察在現場處理的話可千萬別說這種話。”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他又要講故事了,逗他,“那有什麼關係,說句話而已。”

“嘿嘿,有沒有關係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有一次在一家旅館投宿,沒想到居然發生了凶案,當時不知道,隻曉得全樓的人都被叫起來,來了好一幫子警察把樓封了。然後一個個提審。後來才知道,一個旅客居然在地板裏麵發現釘了一具女屍。

女屍被抬出來的時候好象還沒腐爛,很年輕。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家住客裏三層外三層的。老板在我旁邊,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已經坐在地上了。如米奇林輪胎一樣的肥胖身體一開是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海綿床。她號號大哭,說不關她的事。其實關不關她的事她這旅館都要關了。

記得當時有個非常年輕的的警察。穿著警服。長的白白淨淨,頗有點像香港電影明星。他看著女孩屍體說了一句:“太慘了。”剛說完,他旁邊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警官就把拉開,然後在旁邊訓斥他,具體說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

然後一些例行的公事,很巧,為我做筆錄的就是那個年輕警察。我把自己當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他記錄的很認真,很像還在校園裏讀書的學生。我看他應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不然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避諱都不知道。做完筆錄他剛要走,我遞了跟煙給他,他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既然一起抽煙,自然兩人就忙裏偷閑聊了下。

“剛幹這行吧?”我試探的問道。

“恩,真是的,我剛回家還沒洗澡就接到命令了,不過這案子也忒慘了。”他還有點後怕。

“對了,我看見有個警察把你拉過去和你說什麼啊?”

年輕人有點尷尬,不過停頓了下還是說了,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會說謊呢。

“他是我師傅,他幾乎和我爸一樣大了,不過老擺一副老爺子一樣的派頭,他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所以他老說要把我當兒子一樣管。”他忿忿地說,“他說我不要命了,在現場居然說這種話,還說什麼趕快回家燒香還佛,洗個熱水澡之類的。真是小題大做。我不過說了句太慘了而已。”

我望著他,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在現場尤其是謀殺現場有不成文的規定。數都別說同情死者或是要幫你報仇之類的話,最好就是幹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什麼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聯係方式。

“葉旭,旭日的旭。”他筆劃給我看,“我是刑警隊的,那,這我的手機號。”他隨手給了我張紙條。我也回給了他一張。他看了我的名片,驚訝道:“是您啊,早知道您見多識廣了。”其實我也大不了他多少,但總感覺我比他老很多似的。年輕人還是很好結交的,不過數年之後他是否還會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旅館是不能在住了,我隻好另找了一家,剛才的謀殺案搞的我對木扳房都有陰影了。之後我在這所城市又多呆了幾天,因為葉旭說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最好別走太遠,方便問下話。

第一天相安無事,可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葉旭的電話,是那種幾乎帶著哭音的電話。

“是您麼?我是葉旭啊。”

“怎麼了,你哭什麼啊,前天不還好好的麼。”其實葉旭一打電話過來,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求您了,我知道您一定能幫我,也隻有您能幫我了。”他哭聲越來越大。我二話沒說,趕緊收拾東西,往葉旭告訴我的見麵地址趕去。

那是當地的一間咖啡廳,前些日子我剛好去過,所以還算熟悉。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葉旭。他雙手握著杯子。驚恐的望來望去。

我快步走了過去,他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開。

“你先放鬆點,這裏很安全,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見他狀態很不穩定,鼻尖都滴著汗。臉是刷白。全然沒了前些日子的樣子。

“出事了,先是黎隊,馬上會輪到我了。”他抱著頭低聲說,“和你分開後,我和黎隊,也就是我師傅。我們把案子處理完後打算開車回局裏吃點夜宵,然後繼續查案子。那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案發的旅館離局裏大概有一刻鍾的車程。黎隊開的車,雖然我們都有點困,但畢竟熬夜對刑警來說已是家常便飯,所以當時我們絕對是非常清醒的!不過我到寧願我睡著了反而好點。”說到這,葉旭用顫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後似乎平靜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

“黎隊和我邊開開玩笑邊開著車子。大概十分鍾後,車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車胎可是我當天早上剛換的。沒辦法。我隻好又下去看看。那時公路上已經沒什麼車子了,而且我們走的路比較冷。我走下去的時候一陣涼,鑽心的涼。

我馬上發現是後胎破了。接著我居然發現在輪胎上清楚的釘著一顆釘子,足有三寸多長,而且釘子看上去都已經生鏽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釘子,準備換備胎。

這個時候黎隊還跟我說過話,無非是詢問怎麼了,我說有顆釘子把車胎紮爆了。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我在換胎時感覺越來越冷。心想不應該啊,你也知道,這才什麼月份。而且警服的質地還是很好的。不過也沒多想,趕緊換完就又回去了。

上車我才發現黎隊居然不見了。鑰匙還插在上麵,人卻如同蒸汽一樣消失了。我四處喊著黎隊的名字但都不見回答。我以為他去小解了,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人。我開始害怕了,撥他的手機,結果提示不在服務區。沒辦法,我把車開回局,在局裏睡了一宿。”

“那應該是昨天啊,但你為什麼昨天沒來找我?”我奇怪道。

“的確,因為早上黎隊又如常上班了啊,我問他,他隻說有急事自己先走了,我還有點怪他把我一個人晾那裏。不過見他沒事到也安心了。兩人繼續查昨天的案子。

那個死者很年輕,麵容嬌好。不過應該是從事暗娼一類的職業。法醫檢查到她有性病,而且死前也發生過性行為。不過最稱奇的是她的死法。她是被人用釘子活活釘死的。在她嘴邊又勒過的痕跡,可能是怕高聲叫喊。雙手,雙腳,。凶手很殘忍,最致命的是眉心一跟。也是那跟讓她送了命。然後屍體被翻過來又鋪回到地板上。”

“你不覺得這樣殺人太累贅了麼,殺一個妓女用的找這樣煩瑣麼,還把地板拆了下來。”我忍不住問道,因為你要謀殺一個人搞的事越多破綻就越大啊,搞那麼多密室啊,不在場證據啊最後總會有漏洞的。什麼案子最難破?你在街上隨意殺一個人最難破!

“是啊,我們也奇怪,結果一致認定凶手是個變態。”葉旭也說道。

“事情本來沒什麼意外,但關鍵是中午出事了。”他的聲音又有些顫了。我耐心的聽下去。

“午飯是我去買的,那時就我和黎隊在值班了。買東西打雜一類的小事都我們新手去幹了,再說他年紀也大了。當我買回盒飯的時候去發現黎隊捧著自己的手心大叫。我馬上衝過。發現他疼的頭上都冒汗了。我翻過他捂著的右手但上麵橫看豎看一點傷痕都沒有啊。

但黎隊隻喊疼,並形容跟針紮一樣。我知道他是條硬漢,若是普通小傷他絕不放在眼裏,我隻好把他扶到醫院去。但檢查結果也一無所獲。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黎隊喊疼。”

“你是說手心?而且是針紮一樣?”我當是隱約覺得很熟悉,但卻沒想起來。

“恩,黎隊是這樣說的。後來他的疼痛稍微輕點的時候,我們有討論案子,當是黎隊的兒子也在,他還勸黎隊不要太勞累。結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說黎隊又喊疼,而且這次都昏過去了。我和黎隊即使上下級卻也情同父子。我剛到醫院就發現這次他疼的是左腳,症狀一樣,也是沒有外傷,但也是針紮一般。”

“等等,你還記得兩次發作的時間麼?”我想起了點什麼,問葉旭。

“恩,第一次是中午,大概11點半左右,第二次是快淩晨,對,也是11點半。”葉旭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說。

“11點半?”我暗自想了下,當時屍體被發現也是11點半!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東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來。葉旭看我皺著眉頭,還以為我不舒服。

“我是在沒辦法了,我不能看著黎隊被活活疼死,我父親是被殺的,黎隊就是帶隊幫我父親破了案,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考進來當了刑警。我一直把他看做我親生爸爸一樣啊。”小夥子說著居然哭了起來,開始還哽咽著,最後居然哭出聲了,咖啡廳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搞的我好不尷尬。

這個時候葉旭的手機又響了,他哭的太動情幾乎沒聽見,還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剛說兩句他臉色就變了。馬上抄起衣服拉著我往外走。邊走邊說:“快去醫院,黎隊又加重了。”我看了看表,11點30分整。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隊長。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成人形了。前天見到他的時候太一臉英氣,高大魁梧。現在如同一堆柴一樣躺在床上,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見來就問道。旁邊一位高大的年紀同葉旭相仿的年輕人很不高興地看著我,然後又看著葉旭,大概意思是這鳥人是誰?一進來就沒頭沒臉的一句。

葉旭剛進來就去看望黎隊了,沒顧得介紹我。這時他才反映過來,忙把我拉過來說:“他是黎正,是黎隊的兒子,不過他比我大幾歲,在大學讀研,好象讀的是社會學什麼民俗之類的。”

然後葉旭又把我介紹個黎正,這小子全然沒把我放眼裏,知道後從鼻孔哼了一聲就拿了跟煙出去了。說老實話他長的英俊,但他的姿態讓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父親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點也不關心,反到是葉旭到像個當兒子的樣。我感到奇怪,不過想想這人家的家事,我多*心幹啥。還是先問問病情。

“是右手再次疼痛麼?”我靠近黎隊輕聲問。

“恩。”這個恩拖的很長,看來他沒說個字都要費很大力氣。我想了下,把葉旭叫出來,當然,那個黎正也在,一邊抽煙一邊拿眼睛瞟我。

“如果我沒記錯,黎隊應該在受釘刑。”我一字一頓的說。剛說完,葉旭就驚訝的很,而黎正仿佛沒什麼表情,反問我:“你知道釘刑是什麼麼?別亂說。”

“當然知道,釘刑起源與羅馬,本來是長老會處置叛徒或者臨戰逃脫者使用的一種刑法。成名與聖經。耶酥就是被釘刑處死的。不過最早的釘刑不是十字形的。而是T型或者X型的。”我抽了口煙。

“是又怎樣,這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黎正嘲笑著看這我,充滿挑釁,說真的有一種人就算第一次見也有想揍他的衝動,黎正絕對是其中之一。我耐著性子繼續說。

“釘刑最大的特點顯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釘子可以釘住被害者的靈魂,不過如果被釘者有著巨大的怨氣,最好還是要把他的仇人,而是隨機給另外一個人,而且每顆釘子相隔12個小時。剛才黎隊就是11點30分發作的吧?”我一口氣說完,葉旭已經有些糊塗了。

“笑話,這種無稽的事你也能說出來,我父親幹了一輩子警察為什麼他要受著刑法而不是真凶呢?”黎正激動的喊道。

“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凶。”我望著他隨口一說,他忽然對葉旭喊到:“把這個瘋子帶走!”說完氣衝衝進病房了。葉旭為難的看著我。我拍了拍他肩膀,讓他送下我。

我們在醫院門口又聊了下。“黎隊情況不樂觀,據你說那女屍總共有5個釘子是吧?已經紮了三跟了,我們隻有不到24小時幫她找到真凶,如果找不到,眉心那跟就會要了黎隊的命!”我不想嚇葉旭,但必須把事情嚴重性說清楚。

果然葉旭又一臉哭相,他抓著我的手求我,“那怎麼辦?一天不到的時間怎麼去破這個案子啊。您一定得幫幫我,要不然黎隊就沒救了!”說著居然要向我下跪。我趕緊把他攙起來,心想這年頭居然還有這麼重感情的人。

“我不是什麼道士也不懂法術,不過我們也要盡力一試,有些事情不放棄就自然又轉機。這樣,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屍體,你應該辦的到吧?”我扶真葉旭的身體,畢竟一名警察在這裏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葉旭也馬上調整過來。

“不管,我就是把槍指著法醫也要讓他給我們看屍體。”說著就拉我上車直奔停屍處。一路上我心裏也沒底,釘刑我隻聽別人說過,連書都沒記載。也不知道這凶手從哪裏看來的,而且據說被釘死的人怨氣極大,搞不好救不到黎隊,我和葉旭的命也會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