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152章窺(1 / 3)

醒來後落蕾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也沒敢告訴她。她的假期不多,所以沒過幾天,我們便又起程回去了。紀顏暫時和我們告別,因為他也要開始新的冒險。這樣也正好我和落蕾一起回去了。

旅途中有美女相伴自然是好事,可是美妙的日子總是短暫。假期結實後的落蕾像換了個人。滿腦子都是工作,什麼如何刷版,如何采新聞如何寫稿。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年紀輕輕就是總編了,根本就是工作狂麼。

既然紀顏走了,我也自動回到社裏不在休假。沒想到社長一見我就給了個任務。

一個中年的中產階級,也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小資,或者可以叫老小資。據說他很喜歡用望遠鏡看遠處。可能壓力太大,而產生了窺視別人的一種變態心理。不過其實這也無傷大雅。但現是他突然死了,而且死與心肌梗塞。但他沒有這種病史。於是有人開始傳言,他看到了不該看到地東西,是被嚇死的。

這個城市喜歡用望遠鏡看東西的不在少數,接下來的日子裏這件事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恐慌,那個事主的妻子已經搬了出來。但後來住進去的一對年輕夫婦沒過多久又發生了相似的事故,這次沒死,不過男的瘋了。一死一瘋就讓人不自覺的聯起來了。這棟房子也在沒人敢住進去。社長在我看完資料後鼓勵我,說我為人膽大見的世麵多,這一定是個好新聞,可以問鼎普林策獎等等,於是暈暈忽忽之間我答應了。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這個工作本身也要使用望遠鏡,被社內所有記者拒絕了,於是社長才想到了我,想到這個曾經報道過水猴時間的業餘記者。

和落蕾打過招呼後,我拿著日用品和那些繁重的裝備住進了那個曾經一死一瘋的房子。

與其他的高級住宅區一樣,典型的四室兩廳。裏麵大部分可以般走的家具都般走了,隻剩下廚房的壁廚和燃具,我試著燒水泡了碗方便麵,很好,還有氣有水。

這麼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住的確有點奢侈,本來還努力賺錢準備買房,現在到好,直接住進來了。正竊喜的時候,接到社長短信,詢問我開始工作之類的。

其實我住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和奇怪的事,房間所有的插頭都被膠布牢牢的封死了。起初我以為被封死的是壞的漏電的。但所有的都被封了。我隻好隨便拉開一個,用筆記本一試居然是有電的,我暗罵了句那個惡作劇的人。開始了我的工作了。

這棟樓是座雙子樓,全高26層,六樓之間有個露天的陽台,一邊是商業寫字樓,一邊是住宅樓。六樓以上兩座樓主間就沒任何聯係了。陽台每天的關門時間是晚上十點半,早上一直到七點才會打開讓管理員清洗。我住的這棟樓下還有保安,一到十一點後,是不準任何人進出的。除非有這所樓居民專配的出如證件。可能和這裏住的大都是有身份的人有關吧。

在窗戶的對麵也是一棟樓層,不過那應該是住戶樓。從這個角度用望遠鏡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麵八到十四樓住戶的生活狀況。實在不知道那兩位到底是看見什麼才那樣,我也隻好一層一層的看了。

每天看到的無非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鎖事而已,連最基本的美女換衣都沒有,真不明白那兩位到底在看些什麼看的那麼起勁。

就這樣三天過去了,知道第四天,我在無意中看到和我同樓的時候看見了件奇怪的事。

每當我的看到對麵樓的時候我總感覺在著房子裏似乎有人在看我,或許隻是種感覺,但那感覺太強烈了,但這房子除我之外空無一人。

同樓的住的是一個年輕姑娘。我說過了,我沒看見美女換衣服,但並不代表沒看見美女。不過她換衣服的時候很小心,每次都拉緊窗簾,甚至連燈也不開,連看看影子般的酮體的機會都不給我。

那是一個留著過肩長發大概二十來歲的女孩,如果說落蕾是那種包含著都市女性幹練,颯爽,富有個性的美的話,那這個女孩完全是一中天然去雕琢,一種原生態的美,我甚至略微替她擔心,這種女孩如何在這冷暖惟自知,炎涼無人問的社會上生活下來。她的臉總帶著莫名的悲傷。使我總有股想去撫摩她的臉龐的衝動,當然,如果我可以的話。

於是工作變成了每天都看著那個女孩,每天早上我都會一改日出三杆都拍不醒的態度,早早起床來看著她。因為她每天都很早起來,在房間裏忙碌的走動,然後去上班。我慶幸我這種工作在現在算是不錯的了,老總不太要求我們有固定的時間上班。

有一次,她突然轉過頭,我幾乎以為她發現我了,還好,她隻是隨意看了看,或許當人被窺視地時候都有種特別感覺。日子過得很快,一下我就到這裏一星期了。老總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詢問我查的如何,其實我知道他心理更期待我的電話沒人接,然後帶一票人來著一看發現我已經四肢冰冷,兩眼發直,死狀恐怖,橫屍房間。然後我們報紙絕對大賣。當然,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麼想。

我總是一邊應付著他一邊看著對麵的女孩,我喜歡落蕾,但對這個女孩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迷戀。我用望遠鏡看著她伏在桌子上寫東西,看她吃飯,看她做家務。而且這麼多天,她都一直是一個人,看來沒有男朋友,難道連閨中密友也沒?

這天是周末,我早早起來,直接走到望遠鏡前看著她的房間。或許我知道了,為什麼那兩位也如此癡迷,沒什麼能比可以把自己喜歡的人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更讓人開心的了。但我同時又在想,我該不會步他們的後塵吧?

她沒有像平時一樣穿白色高領襯衫和黑色長裙。她把頭發也紮到腦後,換了件運動服和跑鞋,看樣子是準備鍛煉了。我連忙刷牙洗臉,我慶幸自己把那套多年未穿的運動服也帶來了。本來準備衣服的時候我就打算早上早起鍛煉,但你知道這和大學那時候假期興致勃勃地帶著課本打算回家看書一樣隻是個想法而已。

當我來到樓下的時候她剛好出門。沿著街路向東跑。我則跟在她後麵。

始終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她應該不會察覺。我突然可以理解那些尾行和偷窺的人了,如果他們和我一樣的處境的話。

我正在計劃著如何接近她並且和她說話。正低頭苦想的時候。沒想到她在前麵停住了。我自然沒注意居然撞到了她。

“對,對,對不起。”我一緊張說話就有點結巴了。她笑了笑看著我,自己爬了起來。近距離看她更美。

“你也很喜歡跑步麼?”她拍了拍腿上的土。

“還好吧,主要是工作老坐著容易變胖。”我把目光看著別處和她說話,因為我一轉過來就和她的大眼睛直接對視,那樣的話我說話不利索。

“男孩子也怕胖麼?”她抿著嘴笑了笑。我也笑了。忽然間她居然有如此好的親和力,一下把人拉的很近。

我忽然看見她的左手食指流血了,那血是暗紅色,很濃稠,慢慢的從傷口流出來,很慢。

“你指頭流血了。”我掏出隨身帶的幫迪,這是我的好習慣,我一般除外活動都會帶著。她感激的讓我幫她貼上。這樣一來我們又更近了一層。

那一次的談話讓我知道她原來就在我暫時住的雙子樓裏工作。叫林嵐,是做廣告設計企劃的,剛來不久。工作很重。她還告訴我自己是外地人,在這裏隻好拚命工作。

我就這樣每天一邊在這裏用望遠鏡看著她,一邊和她打著電話聊天。每天都打一個多小時。我正暗自高興,平時這樣打早就打爆的電話卡居然撐了這麼久。

“你在幹什麼呢?”林嵐好奇的問。

“我在看著你呢。”我不知為什麼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說出來後自己都嚇了一跳。

“騙人。”話雖這樣說,我在望遠鏡裏還是看見她下意識的甩著頭發四處看了看。

“嗬嗬,當然,你住那麼高,我能看見你我不成超人了麼。”

“你喜歡我麼?”林嵐突然問道。我看見她拿著手機走到窗戶前。我趕緊拉上窗簾。

“怎麼突然這麼問?”我又有點結巴了。

“開個玩笑了,對了,你住哪裏啊?”

“你對麵。”我不假思索的說出來,有時候反應太快也不是好事。

“我對麵?那不是我工作的那棟雙子樓?原來你和我工作地方很近啊。”

“恩,是的。”

“這樣吧,我過來坐坐。”說著,電話掛了。我如熱鍋上的螞蟻,她要是來了看見我房間這樣豈不一切都知道了。

我又用望遠鏡看了看,果然她家燈滅了。

過了會兒,手機又響了,我以為是她的,但一看是落蕾的。

“歐陽你還沒睡啊。”這不廢話麼,睡了怎麼接你電話。我隻好敷衍到就要睡了。

“小心身體啊,別太累了,我聽老總說你被派去查那個奇怪的事去了,所以打個電話問候你一下,怎樣,是不是在電話那頭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如果你要感謝我的話,明天請我吃飯吧。”這不明擺著以慰問為借口敲詐我麼。

我哭笑不得,這裏已經被林嵐搞的快焦頭爛額了,落蕾又來了。

“好吧好吧,嶽總,明天我請你吃飯。”我正要掛上手機,門鈴響了。該不會林嵐這麼快就來了吧?

“好象有人來了。我去開門,明天見吧。”我掛上了手機,最後聽見了落蕾說了句:“祝你一切平安。”

我一步步走近門口,隨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上麵赫然顯示著11:40。我又看了看和林嵐的通話時間,已經是11:14了。

我的腦袋僵住了,任憑門鈴在狂響。林嵐怎麼上來的?

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是林嵐。我門鈴和手機的鈴聲交織在一起。在空蕩蕩的客廳回響。

我咬了咬牙,接通了電話。裏麵依舊是她好聽的聲音。

“我知道你在門後麵,開門啊。”聲音從手機裏傳出,我仿佛可以嗅到她話裏不安的種子。

我和她就隔著一道門。我顫抖著站在貓眼前看去。門外空無一人。但門鈴卻依舊狂響著!

我發瘋似地拔點電源,門鈴終於不響了。手機我也關上了。現在安靜了,所有的聲音一下都消失了。

我抱著雙腿縮在牆角。這時,我看見了那原本進來被膠布死死貼住的插座。

我終於知道前任男主人為什麼要貼住它了。

黑洞洞的插座裏我看見兩跟手指慢慢伸了出來,那是兩截蒼白手指,但分明看的出非常纖細,那是女人的手指,或者說因該是林嵐的,因為那跟食指上貼著我在熟悉不過的創可貼。

手指慢慢的伸出來,非常的慢。我知道我的牙齒在打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居然猛的把手指硬頂了回去。然後我到處尋找著膠布。拚命的把所有的插座都死死地封起來。

做完這些我忽然如被掏空了一般,一下躺在了地板上。手機居然響了。我明明是關上了的。

一下接著一下,鈴聲越來越大,我終於忍不住了,接通後我高喊:“別折磨我了,我又和你沒什麼關係!”

那邊沉默很久,什麼聲音也沒有,隻聽見呼呼的風聲。

“真的沒有麼?你不是喜歡我麼?”林嵐的聲音這時候聽起來就像是魔鬼的禱告。

“沒有!絕對沒有!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大聲喊叫著,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那你為什麼每天用望遠鏡看我呢?”她的話讓我一驚。

“你現在為什麼不用望遠鏡看看我呢,就像你平時一樣。”林嵐慢慢的說著,一個字一個字的進入我的耳朵。

房間的燈忽然熄滅了。窗簾被風吹了起來,露出了那台望遠鏡。外麵如雪的月光打在地板上發出妖豔而著迷的光芒。我放下手機,身體不聽使喚的爬了過去,把眼睛放在望遠鏡上看著我天天看著的對麵13層。

我看見了,林嵐也正在對麵用著一台和我一樣的望遠鏡看著我。她抬起頭,滿臉蒼白的她對我笑了笑,那笑容我今生都難以忘記。我如同被蠍子或者毒蛇咬到一樣反射性的彈了出去,摔倒在地板上。

我感覺身後有人。我沒回頭,一隻手繞過我的脖子撫摩著我的臉。冰冷。

我看著那隻手,手上的食指綁著一張創口貼。

我知道後麵是林嵐。

她就在我耳邊上輕輕的說道,呼出來的寒氣讓我全身一激靈。

她說:“當你在看我的時候,我也在看你。”

我的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失去了知覺。

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爬了進來。正好照在我眼睛上。我抬起僵硬的身體,除了那被膠布封住的插座可以證明昨天的事外一切的一切都依然如故。

我用望遠鏡望著對麵,對麵什麼也沒有,仿佛從來沒住過人一樣。

我又跑到那個廣告企劃部,他們說從來沒有個叫林嵐的人在這裏工作。我來到對麵的樓,尋味著樓管。那是位上了年紀的大爺。

“13樓麼?很久沒人住了,很早以前一個漂亮的女孩跳樓後就在沒人住過了。”我料到是這種結果,隻是詫異自己居然活了下來。

收拾好東西的我頂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報社。大家都奇怪的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我隻有報以苦笑。

向老總彙報完後,我請了幾天假。並答應寫完這篇稿子。就當我要離開的時候,剛進門的小柳忽然叫住我。

“剛才我來的時候又個姑娘叫我把這個信封給你。長的很漂亮呢,穿著白色上衣和黑色長裙。”

我接過信封,打開後隻有一張用過的幫迪。信封裏空空如也。

一回到家。我就查找各大報紙新聞,終於知道林嵐在家被偷拍,然後被人把照片發到網上最後羞憤間跳樓自殺。我呆呆地看著那則消息,根本沒注意淚水已經劃落了下來。我的電話帳單也顯示,這最近根本沒有與除老總和落蕾其他的人通過話。

手機又響了,我一看,是落蕾。

“歐陽,你病了麼?”她關切地說。

“恩,有點不舒服,不能請你吃飯了。”我笑著說。

“傻瓜,我等下下班過來帶點菜給你吧,病人別亂吃東西,你們男孩子不懂的。”

我拿著電話,開心地和落蕾聊著天。林嵐或許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夢醒了就要回到現實。或許我能早點遇見她,就不會隻是一個夢。

《異聞錄——每晚一個離奇故事》第十三夜老屋

電話不合適宜的響了起來,打擾了我的清夢。我強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消失很久紀顏的電話。

“你小子還知道找我啊。我以為你掛在那個犄角旮旯裏了。”

“別說了,快來我這裏,有些東西絕對是你感興趣的。”說著說出鄰近的一個城市名。

“你沒開玩笑吧,你要我坐火車過去?”

“來不來隨你,反正我叫落蕾幫你請假了,火車票也讓她幫你買好了估計她很快就會去你家,記得速度來,我等你。”電話那頭成了忙音。我剛想咒罵幾句,門鈴響了。收拾一下一看,居然真的是落蕾。

她把火車票拿來了。

“你和我一起去麼?”我邊用毛巾擦著臉問。

落蕾搖著頭,“沒時間,我在趕專欄,而且紀顏說了,我最好別來。”說完便去社裏了。我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知道紀顏葫蘆裏賣著什麼藥。

既然火車票都送來了,自然不好不去。還好車程不長,不過也要五,六個小時。隨意準備下帶上筆記本我便上路了。

火車的午飯既貴又難吃。一下火車,我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紀顏隻是招呼我快來,似乎很匆忙。我們打了個麵的。

這個城市是個新近開發的縣級市,交通還不是很發達。給我最直接的感覺是這裏的空氣很壓抑,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一種很悲觀的色彩。

“到底什麼事?”在車上我忍不住問他。紀顏想了想,還是告訴了我。

昨天夜裏警察發現了具男屍。這個男人已經是在失蹤人員名單裏。已經一個月了,一直找不到。但昨天晚上他被人發現在一座廢舊的房子裏。那所房子很久沒人居住了,房子的主人暫時還沒查明,但最有趣的是這個人的死因。他是被活活餓死或者說是渴死的。而且房子內十分幹燥,溫度也高。在晚些日子,他就快變成木乃伊了。

“這很簡單,他或許是被人綁架在那裏啊,結果綁匪可能處於報複或者被的原因把他關死在那裏。”我覺得這事沒什麼稀奇。

“現場沒有任何人的足跡,所有的指紋都隻有他一個人。全部集中在水龍頭,窗戶上,門內把手上。但門和窗子都沒上鎖。這裏的供水還沒有完成各家各戶獨立水表,所以進去的時候裏麵是有水的。他的身上也有錢。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以這樣的死法死在屋子裏。”紀顏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現場的,屍體談不上難看,死者穿著黑色甲克和灰色直筒西褲。是半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臉。不過手和其他部位都像極了風幹的臘肉。第二張是死者臉部特寫,很顯然,他死前帶著巨大的痛苦,他的皮膚因為過度脫水而成一種暗紅色,皮膚幹燥的如同燒盡後的木柴。

後麵的幾張是那間房子的照片,房子是八十年代時期造的舊式樓房一共兩層。門口還有一個不大院子用幾跟籬笆圍著。房子是用紅磚砌的,那紅磚如剛吸過血一樣,分外妖豔,我看得很不舒服。

直到最後一張,我看到二樓的窗戶旁邊依稀有個什麼東西,看上去似乎是一個人形。

“你看了這張麼?”我把照片給紀顏。紀顏點點頭,並說他也很在意這張。

我們的目的地其實是在一座巨大的工廠裏,這所工廠一直在二十多年前還是效益很好的,應該是做化肥的。但隨著改革,這裏蕭條了,以前數千人上班的景象不見了,這種工廠一般都像一個城市,工人極其家屬都在裏麵,包括一些商店,娛樂地點,總之他們幾乎可以不用邁出工廠,而完成自己的人生軌跡。廠路上種著許多樹,但都沒人護理,路邊的雜草也都長到快一人高了。兩邊幾乎都是職工宿舍或者是他們自己搭建的平房,但行駛了這麼久,我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偶爾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如雕塑一般做在門口,旁邊趴著一條同樣沒有朝氣的狗。

如果要找一個詞語形容這裏的話,我覺得荒涼是在好不過了。開車的司機是這裏的第二代了,他的父親就是在這裏度過了人生的一大半。他說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出去的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他不願意出去,但也不願意混吃等死,於是搞了輛車,好歹還是可以糊口的。

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我們的目的地。那所房子比照片上看過去要新的多。不明白為什麼說它常年沒人居住。

“就是這。”紀顏和我做下車,指著房子。司機看了我們一眼,古怪的說:“你們來這裏找人?”

“不,啊,也算吧。”紀顏看了看房子回答司機。

“這房子很多年沒人住了,前些日子還被發現有個人死裏麵,你們小心點為好。”說完倒車走了。望著決塵而去的汽車,我總覺得這地方讓我很難受。天氣不算太糟,但這裏長期作為化肥加工的地方,已經汙染很嚴重了,即使已經將近幾年工廠沒有生產,但這裏總彌漫著刺鼻的味道,天空總是灰蒙蒙的。旁邊瘋長的樹木失去了本身美化環境的本用,顯的非常的猙獰。

房子前麵已經被警察用橫條圍了起來。但居然沒見警察看守。紀顏看出我的疑惑,告訴我負責案子的是他的朋友,因為比較棘手和詭異,自然叫上了他,而且紀顏以妨礙工作為名把其餘警察支走了。房間大部分證物也采集掉了。所以我們大可以進去好好調查看看。或許當時我和紀顏都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間房子裏呆上多長時間。

推開木製的籬笆門,我們走進了這所老屋前麵的庭院,這所房子與其他的職工住房如此不同,我突然對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了好奇。

紀顏說警察初步調查知道了這所房子是長裏一個退休工程師的住房。工程師五十年代從美國學成歸來,後來經曆文革後在這所工廠任職研究新化肥。退休後曾經和妻子還有兒子住在這裏。後來老教授在這裏病勢,妻子也緊隨其後,他們的兒子把房子封了後就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