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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買衣(3 / 3)

錄像帶結束了,滿屏幕的雪花,而我卻仍然沒回過神來。伯父從我手中要過遙控,關閉了電視。這才說。

“現在,你相信了吧。”

“可是,你也說這是幾年前的事啊,這些年雨竹不是好好的麼?”我依舊反問他。伯父搖搖頭。用顫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他在折磨我。”伯父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緊閉起眼睛,眉頭皺在一起。“看過貓抓老鼠麼,抓住,放開,再抓住,再放開,直到貓膩味了為止。現在,我和我女兒,就是那隻老鼠。這些年我一直看著雨竹,她想去外地發展,被我阻攔了,想去旅遊被我製止了。平日我經常叮囑她小心這個小心那個。你不會體會我的心情。我無時不刻都在擔心她。我就像一個隨時等待宣判的囚犯,我生怕忽然一個電話打過來就告訴我女兒出了意外。早知道這種結果,我寧肯自己去死也不想雨竹有事啊。”伯父說完,不禁老淚縱橫。我看了也一陣心酸。

“伯父,不如這樣,你先必不過於擔憂,我回去告訴我的朋友,我相信他能幫助你。”我不知道紀顏是否真有把握,不過他總應該比我們有辦法。伯父看了看我,艱難的點了點頭。

雨竹把我送出來,一路上總低著頭。“真不好意思,浪費你這麼多時間,但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爸爸的病好起來。”

我安慰她幾句,隨後雨竹就上去了。我立即打電話給紀顏,把事情大體上告訴他,並想讓他出來一趟,看能否幫的了忙。不料紀顏聽完語氣大變。

“重要的不是拿去的襪子啊!應物是可以解得,但那張錢才是關鍵,你趕快叫他們把錢燒掉。然後你把錢灰拿出來再給我,對了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趕來。”我把地址告訴他,紀顏很快掛斷了電話。我也再次往雨竹家裏趕去。按了很久門鈴,大門才打開,她見是我,有點驚訝。

“怎麼了?你怎麼又回來了?我正在用微波爐幫爸爸熱點湯,你也喝點吧。”我看見她雙手帶著個大大的卡通手套,正準備回身去拿湯。我拉住了她。

“不了,你快去叫伯父把那張錢給我。”雨竹有點糊塗,不過我再三懇求,她還是帶著奇怪表情帶著我又走進去。

和伯父大致說了一下,他回憶了好久,說是這張錢就帶在身邊,卻一時想不起來了。他一著急,便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雨竹不知道我們要找什麼,還一個勁勸父親說錢找不到就算了。

我幫著伯父在床上找了很久,終於在被子底下墊著的一件衣服裏的口袋翻出了那張錢,果然,還是那種很早版本的百元鈔票。我立即走到屋外想點著它,但我發現不必了。

因為廚房已經著起了大火,我剛想過去看一下,又是一聲爆炸,一個微波爐的殘骸帶著湯汁從廚房裏麵飛出來,砸在門口,整個房子開始迅速的燃燒起來。我立即返回屋子。

“快,房子著火了,伯父我背您出去吧。”我一把拉起他,雖然他看上去十分瘦弱,但身子卻異常地重。伯父不停的高喊:“來了,來了,他來了。”一旁的雨竹卻根本聽不明白。

等伯父下床,火已經蔓延的很快了。不過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但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錄像機居然啟動了。難道是剛才找錢的時候無意按到了開關?

畫麵立即出現了,不過卻不是我先前看的。

電視裏的的確還是那個麵色很白的人,背景卻是一片漆黑。他沒帶帽子,整個臉幾乎是貼在了鏡頭上,顯得非常畸形,把我們三人都嚇了一跳。

“逃不掉的,要麼是你,要麼是你女兒。”電視裏的他居然說了這麼一句,那聲音就像聲帶劇烈磨損的人發出來的一樣,沙啞的很。隨即,電視沒有了圖像,錄像機開始發出劇烈的嘶嘶聲,接著從裏麵飛出了錄像帶的磁帶,到處都是,把伯父和雨竹的腳纏繞在了一起。我們想掙開,但卻越來越緊,火已經快燒到臥室了。濃重的煙味和塑料被燒焦的味道開始充滿了整個房間。我想把磁帶拖到外麵去燒,但根本拉不動,原來磁帶把錄像帶和錄像機還有電視居然連在了一起。伯父痛苦著,對著電視高喊:“放過我女兒吧,放過我女兒吧。”接著把雨竹推到我身邊。

“快,帶我女兒走,快點。”伯父對我喊道。雨竹也哭著,不停的喊爸爸,爸爸,我拉住了她,因為伯父已經自己衝向火海了。一下就成了個火人,他不停的痛苦的哀號著,在地上打滾,雨竹大哭起來,根本接受不了,一下暈了過去。

但火已經蔓延過來了,雨竹的父親已經躺在地上不在動彈了,聲音也沒有了,我看著大火,神智已經開始不清晰了,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裏?又是一陣劇烈的濃煙,我被嗆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已經在醫院了,旁邊躺著雨竹,紀顏正坐我旁邊看書,見我醒了,搖著頭說:“還好你命大,我到那裏的時候看見窗戶在冒煙,立即打了火警電話,你們才沒事,不過現場還是有具屍體。”我望了望雨竹,發現她卻還沒醒,紀顏馬上解釋說:“她也沒事,不過受刺激過大,剛才她醒了一次,不過情緒不穩定,所以醫生給她打了針。”

雖然頭還有點疼,不過還是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紀顏,他聽完後低頭不語,良久才說:“兩個選一個,真是殘忍。對了,那張錢呢?”我記得好像最後把錢放進了上衣口袋,於是立即神手去掏。果然還在。

我拿出來一看,那錢卻如同在地下存放了千百年一樣,都變成黑色了。碰一下就全部破碎了,接著又化成了灰,什麼都沒剩下。我看著手裏的唯一一塊殘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衣服的力量不可怕,可怕的是報複的心。”紀顏從我手中接過碎片,扔出了窗外。他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雨竹。

“倒是她最可憐,永遠也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外麵已經接近黃昏了,今天太陽的最後一縷光正好照在雨竹臉上,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兩頰還未幹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