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未從海潮臉上看出半分破綻和心虛,心底卻莫名鬆了鬆。
其實他潛意識裏是不希望駙馬爺和神醫三七是同一人的。
因為慕容修清楚的記得自己與三七第一次見麵時他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真摯而清澈。
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感受。
西羽國師,從來都隻會受人仰望,那些人看著他的時候,雙眼裏明明白白寫著的都是對他的所求,他們隻想從他身上得到東西,卻沒人關心他需要什麼。
隻有三七是與眾不同的。
僅一麵之緣他便答應替他解毒,哪怕三七大概已經猜到他的身份會給他惹來不少麻煩,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決定救他。
因此除了神醫三七以外,慕容修誰都不信,能為他續命的人隻有他。
可若眼前之人就是神醫三七,那慕容修怕是再無法信任他。
慕容修和東陵佛子之間是東陵皇的懿旨。
而慕容修和神醫三七之間卻毫無利益瓜葛,隻有那人想幫他。
慕容修的想法若是被海潮知曉怕是要抓耳撓腮了。
她從一開始要幫的人就不是他,而是帝清音,所以他所謂的那些真摯和義無反顧,都不是給他的。
天大的烏龍。
慕容修似是得到了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神色也恢複了往日的淡泊平靜,就好似方才那些咄咄逼人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一般,而後道
“看來是在下尋神醫的心思太過急切所以糊塗了,駙馬爺既與神醫無關,那在下便也該告辭了。”
海潮心裏不由腹誹,這國師也是個裝模作樣的,變臉變得可真夠快的。
不過就他這點功力在她麵前還是不夠看得,論裝腔作勢,論戲精,一百個國師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一個落海潮。
要知道鬼族七公主可就是靠著這滿嘴胡說八道還麵不改色的本事保住了好幾回的小命。
所以區區一個神醫三七的身份根本就無法幹擾到她。
海潮麵上歎氣道
“唉,本駙馬也知曉國師身體一直有些抱恙,真心希望國師能早日康複,若今後神醫有主動聯係我,我定當告知國師。”
慕容修聞言躬身客氣道
“那便多謝駙馬了,在下已叨擾許久,這便告辭了。”
海潮做了個請的手勢
“國師請,我送你。”
慕容修沒有再客氣,同海潮一起出了府門,待到慕容修剛要上馬車之際,他忽然回頭看了眼站在二人身後不遠處的夏雲。
海潮眸光一閃,低聲道
“國師還有何事?”
慕容修倒是沒想到這駙馬會如此機靈,看來那東陵皇倒真沒挑錯人。
於是他也放低聲音道
“駙馬應該還記得東陵皇上的指令吧,這段時間我與駙馬從未再有聯係,不如我們找時間私下商討一番。”
海潮自是知道他說的是君慕卿的事情,低垂了眼眸幾息後道
“三日後,千香樓如何?”
慕容修微微蹙眉,千香樓是皇城中有名的青樓,他從未到過那種汙穢之地。
可那裏確實適合密談,因此他隻得頷首答應,繼而轉身上了馬車。
海潮目送著馬車遠去,這時身後的夏雲才上前問道
“駙馬,方才您同國師說了什麼?”
海潮斜昵了她一眼,那一眼讓夏雲連忙低垂了頭。
不過海潮其實沒有對她有些逾越的問題而感到不悅,隻撇撇嘴道
“也沒什麼,這府中日子過得有些煩悶,所以我約國師大人三日後同去千香樓賞人賞樂。”
夏雲:“......”
這活沒法幹了,她要怎麼向殿下稟報才能保住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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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