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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飛揚,如夜裏精靈。悠長的街道,街燈,碎雪,女人……
韓東凝神,也挪不開眼睛。從沒想到過關新月還有這麼放鬆的一麵,有些幼稚,不過儀態特別美,隨意轉動,看不懂她跳的舞種,卻很美。
“特別好,你學過舞蹈。”
“對呀,小時候沒想過做商人,想做的是芭蕾演員。我爸比較寵我,用賺了兩個月的錢在天海幫我報了個暑假班……我當時都高興瘋了,一有時間,就自己練習……”
“怎麼沒繼續下去?”
關新月視線飄忽:“不想練,就沒練了。”
韓東之前聽她聊過她父親以前在天海賣過早餐,家庭情況好不到哪裏去,而那個時候的天海能學舞蹈的女孩子,有錢人特別多。學一樣東西,應當不是繳學費就能持續的。
某些方麵,關新月不說,他也大致能想到點。人跟人不同,任何一個底層爬上來的所謂成功者,經曆都是最寶貴的財富。
關新月沒被回憶影響,笑著道:“你該休息了,看我,喝幾杯酒都忘了你身體……”
韓東毫無緣由的觸動,突然覺得此刻的女人特別真實。
“你,別這麼看我……”
關新月垂首走近,腳尖不安攆著漸漸泛白的路麵。未說完,驚訝,又迅速忍住了即將脫口的聲音。
咚咚咚的心髒跳動,來自男人。
關新月三十歲,已經見了無數世麵,隻此時思維轉動慢到了極點,胡亂在腦海碰撞。
她抬起頭,對視著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睛。本能踮腳,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要躲開,被霸道壓住了頭部。
是霸道,平時規矩溫和的男人,霸道起來,就是她最熟悉,最悸動的那個韓東。
嗚咽,她也根本經不住這種霸道,沉淪忘我。
風聲愈輕,整個世界恍若就剩下了兩個人。
一分鍾,兩分鍾。
直至她覺得男人肢體驟然僵硬,才如夢初醒般退步,緊張的上下打量:“沒事吧……”
韓東晃了晃左臂:“沒,它太不老實,不怪你。”
關新月忍笑,再也不敢胡思亂想,輕緩攥住了他手掌:“等過幾天,我跟你一塊去上京,把手術趕緊做一下。”
摩挲著,她朝遠處招了招手。
不消片刻,梁海就把車開到了兩人身邊。關新月幫著打開門,臨上車前道:“我還沒參觀過你家呢。再說你一個人住,我也不放心,今天住你家吧。”
韓東沒直接回,鑽進車裏之時,順便把人一塊拉了上來:“行啊,我改天多配一把鑰匙給你。”
梁海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全程包括兩人上車後都隻問了去哪,絲毫也沒插話多話。
司機就做好司機的事,別人的感情如何,不是他能評價的。反而,他認為倆人挺好的。
一個通源集團的老總,因為小項目滯留在海城,當然不是喜歡這個城市。
所以,別人眼裏複雜的男女,在他眼裏特別簡單。
水到渠成,僅此而已。畢竟這一兩個月,隻有臨時充當她司機的梁海最清楚,關新月為了海城,在電話裏,微信裏,補開了多少她自己公司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