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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抬了下視線：“陪幾個朋友。你接待下，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嘛。論及東泰那些細節，我了解的還沒你多。”
“他們好像不是東陽本地的。”
“哪的都沒關係……既然是實名舉報，就不怕這些魑魅魍魎。你是律師，怎麼總被這些外因幹擾到。”
“我還不是擔心你……”頓了頓：“你陪什麼朋友，幾點回家。”
“有完沒完，沒必要事事找你彙報。掛了！”
夏夢抿唇，似笑非笑：“那掛了吧，別喝太多酒。另外呢，隆和的錢，到賬啦。”
皮文斌等韓東放下手機，負身稱讚：“東哥，厲害啊。敢跟嫂子用這種口氣說話。”
鍾思影斜了一眼：“哪位哲學家說過。心虛的人才會張牙舞爪……”
韓東打岔：“文斌，跟蹤器覆蓋範圍多少米來著？好像是一千。前頭拐彎，不要按著原路走。車輛越來越少，路過的話，容易引起警惕。”
“啊？”
韓東毋庸置疑：“聽我的就成，東陽我熟，另一條路最終也會回到瀚海路上。對付一般人普通的跟蹤手段足夠，邱玉平那個司機不簡單。”
皮文斌言聽計從，邊示意司機變道，邊好奇：“什麼來頭？”
“比你影姐綜合素質，不差。又是偵察方麵的精英，沒記錯的話，邊境那邊退役的。真名叫吳顯龍，曾是某偵察連的副連，主抓訓練。我托振威調查他很久了，跟邱玉平是親戚關係……現在可以說說笑笑，真格的，千萬不要猶豫。咱們都斷定不了，對方手裏有沒有掌握著槍械。”
皮文斌點頭後又笑：“東哥你在。不管他是龍是虎，敢跳出來，死定了。”
韓東冷淡：“記著一點，抓任何性質的亡命徒，要有隨時擊斃對方的決斷。因為，你去抓人，本身等同於是要對方性命……這種心理上的碰撞，要琢磨明白。這不是玩遊戲，輸掉有重來的機會，做這種事，隻能將之估計到最惡！”
皮文斌嚴肅：“知道了，東哥。”
車行，繞了一圈，再度回歸主路。不久，跟蹤器上顯示，目標車輛唐麗茹停在了路邊。寬闊的省道，近郊，一覽無餘，周遭少有車輛出入。
韓東等人乘坐的車子，在後方五百米處的彎道盡頭，暫時停了下來。
氣氛逐漸無聲，隻有遠處一無所知的唐麗茹。車子打著雙閃，噠噠噠的，燈光隱暗不定。
風聲微妙，皮文斌探身取出了一架軍用無人機。熟練的擺弄操作，無人機逐漸上升到肉眼難辨的高度後，大致鎖定住了唐麗茹所在區域。
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呢絨大衣，靠在車邊，在打電話。應該是通知邱玉平，她到了指定地點。
漫長的十幾分鍾，無人機傳來的畫麵裏，唐麗茹反複在走動等待。約摸著又過了幾分鍾，有人憑空出現在無人機覆蓋的畫麵範圍中。
一個人，看不清楚相貌，身材中等，敦實。
皮文斌本能想衝出去，被韓東壓住了肩膀：“等一等，不是正主。”
“目標有危險……”
韓東稍稍遲疑，緩慢鬆開了對皮文斌的掌控。
確實，這種公務上的事，他沒辦法插手。盡管唐麗茹出現危險的概率不大，畢竟是有這種概率存在。一旦出現意外，皮文斌要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