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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寺廟名為香火聖地，私下裏淨幹一些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的勾當。這一間小小的柴房，隔音造的極好，房間也極其牢固。
牆壁估摸著有幾尺厚，不是別有用心，傻子都是堅決不信的。
正因這極好的隔音，剛才屋裏發生的事，才沒驚動寺裏的其他人。
月光淡淡，涼風習習。
現在應該是中秋之後了吧。
站在月亮下半刻鍾，林庭芝才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剛才虐殺的快感抵消了她心中的一部分仇恨。
看看自己的怨靈，已經沒有那麼厚重了，由原先墨黑的一團變成了烏黑。
恐怕是鮮血稀釋了這濃重的怨氣。
林庭芝大踏步走向前殿。
燈火通明，即便已經到了下半夜，依然徹夜燃著燭火。
不然，香客捐贈的大把銀兩，怎麼花呢。
釋迦牟尼的雕像金光燦燦，不知道是否全部金身打造。
林庭芝哼笑一聲。一口唾沫正中他的鼻尖。
看著上麵的貢品，正好餓了。
林庭芝輕輕一跳，屁股穩穩落在供桌上。
她好餓。
仿佛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挑著喜歡的水果和糕點一頓狼吞虎咽。
直到打了好幾個飽嗝，才停下。
歇了一會，從供桌上跳了下來，再次朝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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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主持她決不能放過，甚至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該去死。
他們絕對沒有一個好人。
她絕不相信一個正常的人，會在這種肮髒之地待得下去。
更不必說正直、良善之人。
一寺之主持更不可能逃脫責任。
他就是這群賤種的首領，是賤種中的賤種。
西邊的一排廂房亮著燈，走近一看，正是剛才那兩個被她撞得頭昏逃跑出來的和尚。
他們互相在擦拭傷口、上藥呢。
“多此一舉！”庭芝心中冷笑。
移步到旁邊房間，裏麵的其他雜種已經睡著了，一抹陰森的冷笑從她麵頰劃過。
你們統統都該死，一個不能放過。
眼下她沒空處理這些低等沙彌，快步奔走尋找住持的房間。
果然，僻靜處最大最寬敞的房子，就是住持的住處。
裏麵還亮著燭光。
老東西挺能熬夜！
庭芝眼睛稍微用力，看到他在裏麵拜佛，嘴裏念念有詞。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林庭芝對佛經了解不多，也知道他念的是《金剛經》。
“哼！佛口蛇心！”庭芝心中怒罵，一腳踹開門。
主持不愧為主持，突見庭芝居然相當鎮定，果然有兩把刷子。
不過他一晃而過的慌張，還是被林庭芝收入眼底。
“施主，深夜來訪，有何事？”這老禿驢不慌不忙，假裝他從來不認識林庭芝。
“大師？我想請教一事。”
“請講。”老禿驢雙手合十，很有禮貌。
“倘若一座千年古刹，外人看來是莊嚴肅穆，實際上奸淫辱掠，無惡不作，該當如何？”
林庭芝冷冷說來，看不出一絲表情。老禿驢身形一顫，隨即恢複鎮定。
“如果真像施主所說，那是犯了佛家大忌。”他緩緩道來，聲音深沉，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隨後他又提高聲音、語重心長地說：“世人皆苦，皆因今世之苦，可度來世。由此觀之，受苦受難之人，實為為來世積福，而今世犯下業障的人，來世定會遭到報應。”他說得語速緩慢卻中氣十足。
不明就裏的人聽來，真是至理名言。
林庭芝點點頭：“如此說來，受辱之人不必報仇，作惡之人也不必懲罰，一切皆有因果，輪回必有報應？”
“正是！”老禿驢十分欣慰，難得遇見悟性如此之人，“施主所言，真乃參悟我佛真理。正所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忍受磨難本身就是參悟佛道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