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蘭正在李氏處陪著李氏說話。
自從李氏癱瘓以來,庭蘭和庭喬都乖了很多,庭蘭日日在李氏處做針線活,陪著李氏解悶兒。林庭喬反而不去和丫頭們廝混了,每日準時去學堂讀書,回府後便去李氏處彙報今日所得。
李氏癱瘓了這麼些日子,除了一開始幾天要死要活以外,現在也習慣了。她已經是個廢人了,自己怎麼樣不要緊了,關鍵是兩個孩子。
因此庭蘭大婚,她把能拿出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給她當底氣,也不至於到了江家過得太辛苦。
“蘭兒,你去了江家,沒有那個賤丫頭的攪和,說不定你的日子會好過些。你婆婆看著難纏些,好在有你父親在,他們也不敢對你怎麼樣。你要好好守好自己的嫁妝,生兒育女,安安穩穩過好自己的日子。”
李氏躺了這麼多天,什麼也想明白了。便覺得沒有什麼比平安過日子更重要了。
“是,娘,我得空便回來看你。女兒如今離得家近,也能時常回來陪您,您要是在府上不開心,我就把您接過去。”林庭蘭神情悲切,自從她娘出事,林翰也不曾多來幾次。
她娘過得苦呀。
“好!我的蘭兒有心了,娘有你這個女兒,也算沒白活。隻是你弟弟,他現今看著好些了,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你要時時叮囑他……”李氏眼裏蓄著淚,對著自己女兒像交代後事一樣。
林庭蘭也很動容,不忍再聽下去。隻說一定遍尋天下名醫,一定治好娘的病。
李氏悲戚地說:“我是好不了了,我對她不起,這也是我的報應。蘭兒,你以後要好好過日子,切不可想著報仇了。娘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我們是永遠製伏不了她了……”
林庭蘭哭著答應了,眼裏卻燃起了仇恨的目光。
母女倆正哭得投入的時候,姚媽媽進來把嫁妝的事情說了。
林庭蘭氣憤得很:“她憑什麼搶我的嫁妝。”
李氏卻淡淡的,沒什麼反應,好似認命了一般。
“哎,是非到頭皆有報!”李氏伸手摸了摸林庭蘭的頭發,“我可憐的蘭兒。”
“娘,她憑什麼搶我的嫁妝,她就算蠻橫,也不能全不講理呀。”
李氏歎了口氣,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庭蘭說了。
林庭蘭隻道自己占盡天下的道理,沒想到自己的嫁妝竟是林庭蘭生母的,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
林庭蘭:“可是,您不是也養了她嗎?她怎麼還斤斤計較呢?”
李氏:“她不是一向都如此嗎?”
兩人又悲戚了好一會兒,林庭蘭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第二日,江滿來迎親,看著比預料中少了許多的嫁妝也不敢說什麼,接著新娘子就走了。
三日之後回門。家宴時,林翰也請了林庭芝過去。
這是江滿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自己這位大姨子,隻見她待人接物都氣度不凡,長相也不俗,看起來就是個神仙似的人物,就是覺得有點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