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芝正拿著《陰曹地府誌》看,講述了每一層地獄的慘況。
庭芝一邊看一邊點評,一邊吐著瓜子皮。
景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一個麵容姣好卻舉止跳脫的女子,他越來越猜不透她了。
“你在看書?”景王翻閱她的一摞書,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景王:這都些什麼?
“你對地府之書感興趣?”
“不感興趣。”庭芝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現在隻對崔玨感興趣,我想擰斷它的脖子!”
景王:額!
庭芝收束心神,自悔失言。
“王爺,你怎麼來了?”
景王:“今天的事……我已經教訓了她們,你不必介懷。”
庭芝頭都不抬,隨口答道:“麻煩您幫我告訴王妃,不要來煩我。她想要你的陪伴、你的愛,讓她找你,找我沒用!”
景王沒想到她一個女子如此直白,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事不怪王妃,都是明瑤她無禮,她小孩子心性,你別往心裏去!”
“王爺這是怪我了?”庭芝眉頭一皺。
“沒有。本王是想讓你寬心。”景王急忙說。
“假如別人打了你,羞辱你,卻讓你放寬心,你怎麼想?”
見景王沒有回答,庭芝接著說:“假如別人刁難、羞辱你的母親,你會如何?”
“我會殺了他!”
景王滿頭大汗,已經掉進了庭芝的語言陷阱。
“林姑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事情與自己無關,自然可以高姿態。一旦涉及到自身,那就不一樣了。我用您的母親作比,您是風度也沒了,麵子也不顧了。
今天是您的妻妾們羞辱我,不是我去找他們麻煩,您巴巴地跑過來叫我放寬心,不要計較,那下次她們要殺我,我是不是伸著脖子讓她們殺?
你說與王妃無關?怎麼,王妃不是你府裏的主母?戚氏不歸她管束?她若是連一個妾室都關不了,怎麼管得了這麼大一個王府?
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你也放心把偌大的王府交與她打理?”
庭芝麵色鐵青:這種讓受害者平息的事情千百年來她見多了。
無法解決事情,隻會讓受害者閉嘴,營造一個平靜的假象!
她偏偏不能閉嘴!
別人得罪她一分,她便要報複兩分;若有誰勸她大度,她便把他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