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丁紅說道。
丁紅買來的祭品,都擺在孫蘭英和丁福全的墓前,有紙紮的金山銀山,還有米倉庭院。
丁紅一個人在墓前,長跪不起。
……
秋天微風徐徐吹著,把丁紅嚎啕的哭聲傳到已經回到崗位繼續打掃衛生的高勇耳朵裏,高勇抬起頭,看了看孫蘭英墓碑的方向,心裏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這一天,對丁麗來說是艱難的一天。
副局長那句舉報信不止一封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
有過幾個瞬間,丁麗都想坦白一切,給自己爭取一個從寬的機會。
可一想到剛上高中的女兒,丁麗的心裏就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女兒三年後的高考,心存一絲僥幸,丁麗咬著牙又撐過了一天。
幾個談話的領導臉上,都是一副緊皺眉頭耐心到頂的樣子,丁麗知道,離關鍵的時候不遠了。
精疲力盡的丁麗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見客廳裏有一個行李箱放在那裏。
那個行李箱,丁麗認識,是劉曉軍從家裏拿走的那個。
劉曉軍和女兒正在餐桌前吃飯,看見丁麗回來,劉曉軍立馬起身迎了過來。
“回來了?”
“嗯。”
“洗手吃飯吧。”
劉曉軍一邊說著一邊去了廚房。
丁麗換好鞋,往衛生間走,看見瑾瑜正坐在飯桌前抬臉衝著她笑。
“什麼事這麼高興?”
丁麗隨口問了一句。
“……我爸爸,從廠裏搬回來了。”
瑾瑜笑著說道。
剛走到衛生間門口的丁麗一聽這話,猛的站住了。
“快洗手吃飯,我今天熬了鴿子湯,都說喝這個東西好。”
這時候,劉曉軍端著一碗湯從廚房出來,看見丁麗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對她說道。
“……”
丁麗詫異地看了一眼劉曉軍,沒說話,進了衛生間去洗手。
吃完飯,瑾瑜被打發到自己屋裏寫作業。
丁麗把劉曉軍叫到臥室。
“你什麼意思?”
丁麗在床邊坐下,抬臉問劉曉軍。
“什麼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搬回來什麼意思?”
“我自己家,搬回來不是很正常嗎?現在公司已經上了軌道,沒那麼忙,再說,每天在辦公室睡硬板床,睡得腰疼。”
劉曉軍一邊說,還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後腰。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丁麗沉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嗯,聽說了一些。”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可憐我,你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行。”
“我回家住,怎麼是可憐你?我們倆是夫妻,有事大家一起想辦法。”
“……”
丁麗看著劉曉軍,沒說話,她一直在等劉曉軍提離婚,結果卻是這樣。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劉曉軍說著,走過去,把一隻手輕輕搭在丁麗的肩膀上。
“我告訴你?你人在哪?我告訴你。”
一直披著堅硬外殼的丁麗受不了這種衝擊,她紅著眼睛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