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戶川亂步進入門內,殺人犯鋪了滿地的文件,他欲蓋彌彰的自爆身份發言,玉雨明直接沒忍住笑出聲。
不是聽懂,而是看見福澤諭吉驚呆江戶川亂步騷操作推理的變化表情。
不成熟,不穩重的社長,好稚嫩。
多少歲,三十幾?真年輕呢。
“少年,你——怎麼長得有點,不是,你和屋裏的殺手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凶手嚎一嗓子,福澤諭吉蹙眉,他看著被綁著的織田作之助,又掃視一眼江戶川亂步靠著辦公桌上玉雨明。
“……”玉雨明表示,他聽不懂怎麼辦。
日語,哇哦,他真的,根本聽不懂。
雖然看過這一段劇情,但是沒記住路人甲說了什麼台詞。
更何況,凶手貌似很震驚,對自己巴拉巴拉說了什麼。
玉雨明懶得猜,左右不過是以為自己和裏麵織田作之助是不是雙子殺手,玩一明一暗的套路設定,引起福澤諭吉重視警惕。
玉雨明望著窗邊的亂步,無所謂,反正不關我事。
亂步在萬千飄起紙張裏,說推理,他真的帥慘了。
當然,織田作之助通過福澤諭吉,打架逃出生天,一槍爆頭,血撒了一地,對方冷酷無情的殺人表情,太血腥了。
玉雨明看著凶手,一分鍾前還聒噪的人,血流成河,被江戶川亂步宣告沒必要叫救護車的必要。
怎麼說呢,看動漫,覺得殺手織田作之助很酷。
看完對方頃刻之間,在他麵前殺了一個活人。
玉雨明失去了玩樂念頭,不敢仗著自己長得像他的模樣,有任何親近的想法。
很恐怖,眼前的少年殺手織田作之助,他很危險,很危險,很危險。
殺個人,行雲流水,簡單粗暴,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好安靜,凶手先生的血還在汙染地上的文件,織田作之助不掙紮,他無所謂被抓,江戶川亂步無所謂眼前的事情。
玉雨明發現,他想死亡,抗拒的原因,與他們三人沒辦法融進理由。
他們見慣了死亡,見慣不驚,見慣了……
融不進,玉雨明很抱歉。
渾身不舒服,不反胃,就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情緒,像沙塵暴糊住臉一樣窒息。
驚恐,不可名狀,有種看恐怖直播好好的,突然被拉進去的錯愕,發毛的寒顫。
談起來,他是或許偽善的,玉雨明看見路上被車碾死的貓血碎片,都會幼稚地在心裏哀悼生命的消逝,可惜半天。
原來如此,他嘲諷地捂著臉。
“真醜陋。”
看著福澤諭吉把屍體蓋上布,玉雨明突然說了一句評價。
江戶川亂步抬眸,點頭。
對呀,世界醜陋的可怕,全是怪物,玉雨明先生也終於清醒地發現了真麵目。
格格不入,不是你的錯,是世界的錯。
“沒事,我相信,會改變的。因為有了醜陋,才有美好的向往。”
玉雨明瞟一眼束手就擒的織田作之助,又打量著軍警旁邊的福澤諭吉先生,他勾唇輕鬆地聳肩,拍拍了亂步的肩膀。
去吧,這個男人,值得你去賴著糾纏。
亂步大人眼光高,自然不會隨便放棄。
視線一彙,兩個少年的影子,在事務所一樓的馬路口分叉口,漸行漸遠。
未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