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子跪到地上,一個勁兒地向夜寒磕頭,嗓音帶著哭腔:“謝謝將軍救命之恩,謝謝將軍。”
“先跟我來吧。”夜寒道。
女子點頭,走前,回頭看了男子一眼,見他傷口的血不斷往外流,她小跑著跟上,聲若蚊蠅:“他……還能活嗎?”
“放心吧,活不過一個時辰。”夜寒以為她害怕,安撫道。
來到火堆旁,夜寒讓她坐下烤火,雲沁見她唯唯諾諾的,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髒破用料卻格外華貴,腰間還係著一個別致的荷包,雲沁出聲道:“姑娘,你別害怕。我看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會淪落到被人追殺呢?”
“我……我本是茶商之女,不久前父親在外得罪了人,家中闖入歹徒,母親拚著命才將我送了出來。”女子正說著,一陣大風吹來,吹掉了她臉上的麵紗,露出了一張疤痕累累的臉,她慌忙將麵紗戴上。
雲沁沒想到這姑娘的臉竟是這番模樣,微怔了一下,很快收回了目光。
女子低下頭:“嚇著你們了吧。小時候打翻燭台,便毀了容。”
雲沁不介意地搖頭,隨後問道:“不知姑娘接下來的打算是?”
“去京都。我家在京都有座宅子,我想先去那兒。”女子低聲道。
“這麼巧,我們也要去京都。”雲沁道。
天色漸暗,隻見一個小兵領著一個男子過來,男子走到夜寒麵前,對他拱手道:“將軍,吳大人已在城門口恭候多時,已備好了晚宴,要為您和夫人還有兩位副將接風洗塵。”
夜寒沉思了一下起身,安置了將士們,牽起雲沁的手準備往城中去,見雲沁不放心救回來的女子,他出聲道:“姑娘不介意的話,一同去吧?”
女子怯怯地點頭。
到了方城城門外,隻見一身形高挑的男子身著紫色官服,雙目炯炯有神,還不待他們走近,他便躬著身靜候,便是這方城的主人吳大人無疑了。
“下官吳遊水恭迎將軍,幾位將軍,夫人,先上馬車吧。”吳遊水恭敬有禮地道。
幾人一同到了驛站,吳遊水待客周到,說話做事也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幾個大男人一起,倒是聊得暢快。雲沁則注意到那茶女心情不好,不想讓她覺得受冷落了,便主動和她說話,茶女漸漸地展露笑顏,敬了她一杯茶。
雲沁的目光從她的手上掠過,隨後快速收回。
夜裏,雲沁等人在吳遊水安排的驛站裏住下,雲沁夜裏喝多了茶水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便貓進夜寒懷裏,道:“夫君,我覺得那位茶女有點奇怪。”
“何處奇怪了?”夜寒低下頭問。
“總覺得她說的不像是真話……”雲沁皺了皺眉頭。
翌日,雲沁讓人從外買了些茶葉回來,茶女見了不解:“夫人,你買這麼多茶葉作何?”
雲沁抓了一小撮綠色的茶葉,聞了聞,道:“這個玉茗茶葉啊,很是清香,用來做香囊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