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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暖咬緊唇角，眼眶一熱，看向正在教顧承安數學的薄錦辰，吸了吸鼻子。
她攥緊衣角，緩了好一陣才回複對方，“謝謝你。”
小奈醬很溫柔呀：“害，都是姐們，客氣什麼。”
“姐妹啊，好好疼疼你家的薄狗吧，他第一次哭就是因為你哦。”
蘇清暖一頓，指尖顫抖時，又見對方繼續道：“薄錦辰這個人吧，表麵穩如老狗，其實我跟老趙都清楚，以前無數個深夜，他都在背後偷偷躲著哭呢。”
“姐姐我看他這麼慘，勉為其難幫他上場撕了下賀子言，跟他談了兩個月真惡心，咦那個土味情話真是掉油桶裏了。”
“……”
“姐姐？”
薄錦辰目光隨意一瞥，剛想說讓蘇清暖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她正紅著眼看著自己。
他愣住片刻，唇角淌露的笑意一點點地收斂起來，沉聲道：“誰欺負你了？”
蘇清暖搖搖頭，“沒有。”
後者盯著她，顯然不太相信。
身旁，顧承安還在看著數學題痛苦地抓耳撓腮，就見舅舅坐過去哄人了。
蘇清暖始終嘴硬不說，就抓緊了薄錦辰的手，盯著他看。
“怎麼。”
薄錦辰頓了頓，眉眼又噙著滿足的笑，“小鐵樹主動開花啦？”
“嗯。”
蘇清暖貼在他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眼眶更濕潤了。
早就開花了。
她暗暗地道。
室內，手機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是蘇清暖女士的家屬嗎？”
“她的遺物我們找到了，地址我們待會會通過短信發給您，方便明天來取嗎？”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聲音，蘇清暖瞟了眼日曆。
明天，是十二月三十一號。
-
這晚下了一場大雨，整個城市都彌漫著濕冷朦朧的氣息。
清晨，玻璃窗上的雨珠都淌了下來，在窗台上聚成透明的一灘。
蘇清暖很早就從床上偷偷爬起，穿好衣服後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臉側落下一吻。
隨後便換上鞋子出門。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無奈地笑了笑，也從床上爬起。
蘇清暖搭車去了郊外的墓園，路程很遠，足足一個半小時才到。
天色陰沉，蘇清暖沒打傘，戴著頂黑色貝雷帽，冰涼的雨絲斜斜地拍在臉上，她斂起眉眼，走到一座墓碑前，定定地看著上邊的照片。
那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白發蒼蒼，慈眉善目，就連笑起來的魚尾紋都是溫柔的模樣。
蘇清暖蹲在墓碑旁，在地上放了老人家生前最愛喝的一壺酒，很小聲地呢喃著，“生日快樂，爺爺。”
“我現在……過得很好。”她道。
真的很好。
片刻後，她下巴靠在膝蓋上，看著眼前的照片，繼續說，“我現在，身邊有很愛很愛我的人，還有朋友，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孤單一人了。”
“但是……”
她吸了吸鼻子，濕冷的雨聲拍打在地上，更襯她聲音低若蚊呐。
“我很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