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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敏華被他強灌了一口酒，嗆得咳了兩聲。
辛辣的酒液劃過胃壁，她先是打了個冷戰，隨後便感覺有股暖意自下而上湧上心窩。
“能成嗎？”
看到她反應這麼快，他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
“沒事，就是有點辣。”時敏華止了咳，胡亂手背擦了擦嘴。
抬頭見那瓶酒裏的酒已經下了一半，心知莊衛國喝了不少，難怪那麼大酒味。
莊衛國見她沒事，稍稍放下心來，端著酒瓶又喝了一口，然後拿著手電走到那邊空曠無人的院子。
時敏華亦步亦趨，追隨著他的步伐。
他喝得半醉，除了眸底深處染上些許韞色，仍舊一片清明，走路的步伐也不曾亂上半分。
時敏華以前見同事喝多，總是話很多，可莊衛國越喝話越少。
他不開口，時敏華也沒話講，兩個人就那麼安安靜靜巡營。。
盛江延點了根煙出來透氣，遠遠看見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襯著身後無邊的夜色，倒有一種莫名的和諧感。
默默站著抽了支煙，正要轉身回去，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從那邊的帳篷鑽出，轉身進了隔壁的大帳篷。
盛江延記起來，那也是張老師帶來的學生，剛才大家好像叫她王營長太太。
“哥。”
盛江延回過頭，見是盛雲欣，他鬆了口氣，還以為又是那些女孩子。
“你怎麼出來了？”
盛雲欣看到他的表情，好笑道：“我出來透透氣，你在這兒做什麼？”
“抽煙。”
他怕那些人跟著出來，轉頭朝裏麵看了一眼，還好，帳篷裏大家玩得正瘋，沒人注意到這邊。
盛雲欣笑著道：“你怕什麼？以前你不是挺喜歡聽我講學校的事嗎？”
盛雲欣說錯了，他不是喜歡聽她說學校的事，是喜歡她說時敏華的事。
目光追隨著遠處的兩人，盛江延沉思了一會道：“時敏華什麼時候調過來的？”
“半個月前吧，不過，大家都沒想到那個莊團居然就是莊衛國，這下白冰冰可氣死了，她在學校的時候就很喜歡莊衛國。”
盛江延沒興趣聽別人的故事，繼續道：“聽說他們是在農場時認識的？”
“可能吧，那時候時敏華為了給一對生病的母子送錢，在林子裏迷路了，被莊衛國救了，為此還生了一場病，不過從那以後，時敏華就怪怪。”
盛江延臉上一頓，轉頭看著她，“哪裏怪？”
“說不上來，行為舉止，包括性格都不一樣了，就連寫的字都不一樣了。”
一個人改變性格可能，但改變字跡還是有點困難的。
時敏華說她手受傷了，所以字跡變了，真真假假，她也沒去細問。
不過，以前的時敏華很高傲的，現在時敏華一點架子也沒有。
怎麼說，接地氣。
盛江延想著她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這些都是她生病之後發生的？”
“是呀，回來的火車上，我們也是跟北海的人坐同一輛火車，中間有一次半夜我睡醒了，看到她偷偷去了隔壁車廂，到早上才回來。”
話音未落，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臂。
盛雲欣吃痛，抬頭看著盛江延，仿佛被他突然嚴肅的表情嚇到。
“你幹嘛？”
“你剛才說什麼？”
盛雲欣臉上紅了紅，說道：“你不是聽見了嗎，還問。”
那天時敏華出去時，她是醒著的，眼見著她進了貨倉，而莊衛國就住在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