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在看熱鬧。
那雙寒潭般的墨眸,仿佛在說:薑知阮,你也有今天。
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做個旁觀者多沒意思,來加入吧。
電光火石間,薑知阮腦子裏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現成的工具人倒可以派上用場。
“你說誰是垃圾呢?”陳莎莎刁蠻任性慣了,也不是吃虧的主。
薑知阮猛地起身,淳於壘以為她惱羞成怒要打人,急忙伸手護在陳莎莎前麵。
“知阮,你別衝動,她現在是孕婦。”
薑知阮嗤的一聲笑,你們也配?她還嫌髒了自己的手。
薑知阮神色泰然地朝厲君衍走去,帶著英勇赴義的架勢。
“幫我演場戲,事後必有重謝。”薑知阮俯下身子,湊到他的耳邊低語。
女人吐氣如蘭,身上特有的體香沁入鼻息,清幽淡雅。
眼裏泛著水光,像一汪惹人憐惜的春水。
“成交。”
厲君衍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轉瞬即逝。他從卡座上站起,頎長的身姿如芝蘭玉樹,卓然而立。
大掌扣住她的細腰,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薑知阮身子一僵,挺直腰背,不著痕跡地掙脫,順勢挽上他的手臂。
“我也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薑知阮做小鳥依人狀,偎依在厲君衍身邊,巧笑嫣然。
意想不到的反轉,淳於壘跟陳莎莎都愣住了,打量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穿著考究,氣質矜貴,冷漠疏離中帶著殺伐果斷的狠厲。
姣姣似林間月,肅肅如鬆下風。
氣勢上,淳於壘就差了半截,但他不能在這個男人麵前丟份兒。
“知阮,何必呢,臨時拉郎配,找個男人來冒充老公。”
以他對薑知阮的了解,不可能移情別戀。
薑知阮就是太愛他了,接受不了他已婚的事實,才賭氣找個男人來刺激他。
“老公,他說你是冒牌貨。”薑知阮仰頭看向厲君衍,目光瀲灩,聲音嬌軟,帶點撒嬌的意味。
“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們小夫妻的日常。”厲君衍不屑地看了淳於壘一眼,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俊臉。
薑知阮:這人挺會給自己加戲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薑知阮踮起腳尖,溫軟的紅唇落在他的臉頰,留下了一個飽滿的口紅印。
“淳於壘,本來今天我就是要跟你講清楚的。以前我年少無知,覺得你好。直到遇見我老公,才知道什麼才是極品男人,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看著淳於壘眼睛裏燃起的怒火,薑知阮別提有多痛快。
“薑知阮,你怎麼能背叛我們的感情!”淳於壘男人的尊嚴碎了一地,麵目猙獰。
他可以綠別人,但不代表能接受被別人綠。
況且要不是被陳莎莎發現,押著來機場,他不打算跟薑知阮分手。
“淳於壘,你對她還舊情難忘,別忘了我才是你妻子。”一聽這話,陳莎莎不願意了,把她這個老婆置於何地?
“你還真說對了,你看我送他的腕表還戴在手上呢。”薑知阮不介意火上澆油,推波助瀾。
上次淳於壘去M國看她,死乞白賴纏著她求歡,薑知阮堅持要等到新婚之夜。
淳於壘沒吃到肉,就耍脾氣說,她不夠愛他。
薑知阮為了證明自己的愛,特意買了綠水鬼送給他。
現在想來,薑知阮無比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心軟守住了防線。
那時候陳莎莎正處於孕早期,不能行房。淳於壘怕是憋壞了吧,想在她身上找補呢。
髒了的男人,惡心透了。
“好啊,淳於壘,你騙我!你不是說這在網上買的水貨嗎?你天天戴著舊情人送的手表,你膈應誰呢?”陳莎莎揪著淳於壘的耳朵,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