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希瞪大了眼,可無論她怎麼掙紮,男人的腳步都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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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徒勞,沐希癱坐在床上,盯著腕間細鏈,空洞的眸中泛起淚花。
他不愛她,卻又不肯放過她。
僅為了“責任”和她捆在一起互相折磨,值得嗎?
眼淚滑落,不知是不是太過傷心,她靠在床頭,頭腦又愈漸昏沉……
迷迷糊糊中,有人為她解開手銬,將她抱起。
帶著淡淡薄荷味的男性氣息襲來,伴著低沉溫柔的嗓音,說不出的安心。
“飯好了,先下去吃點吧。”
她睜開眼,看到顧承煜俊美的側臉,自嘲的笑了。
沐希,你可真是賤,都這樣了,躺在這個男人懷裏還會有安心感。
樓下,莫盈盈正在盛湯。
見顧承煜抱著沐希下來,眸光一鷙,湯濺在手上。
“怎麼回事?”
顧承煜皺眉低叱一聲,隨即又關心道,“燙的嚴不嚴重,要包紮嗎?”
沐希心頭一緊,排斥的掙脫他的懷抱。
要同時關心兩個女人,他可真夠忙的。
沐希神情這才緩了些,說聲沒事,卻暗地裏看一眼沐希,目光如淬了毒。
正式開始吃飯,顧承煜不停往沐希碗裏夾肉。
“醫生說你體質太弱,多吃點營養的補補。”
莫盈盈垂眸,緊緊捏住筷子。
忽而,她盛了碗鮑魚湯端到沐希手邊,笑得一臉真誠:“之前我身體不好的時候,顧哥哥沒少給我煲鮑魚湯,顧哥哥煲的湯可好了,沐姐姐也嚐嚐?”
言外之意,她現在所得都是她享受的剩下的。
顧承煜目光一怔,她生病時的湯明明是他叫保姆煲的,可能是她記錯了,他也沒有去糾正。
沐希則是眸色一僵,就連嘴裏的肉都沒了滋味。
原來,這一切都是莫盈盈享受夠剩下的。
“不用,我不喜歡鮑魚。”
莫盈盈勾唇一笑,遺憾道,“沐姐姐,那可太可惜了。顧哥哥煲了兩個小時呢。多虧了沐姐姐,我這四年才能過這麼好。顧哥哥還說要好好感謝一下沐姐姐呢。”
說著,湊到沐希耳邊輕聲道,“你不知道,這四年我和顧哥哥過得有多好。”
對上她挑釁的眼神,沐希眯起眸。
這四年,她在監獄裏替莫盈盈頂罪受盡折磨,而本該入獄的罪犯卻和她老公在一起,甜甜蜜蜜。
這對比,可真夠鮮明的。
再沒了吃飯的欲望,她停下筷子看著莫盈盈:“盈盈,最近編舞編的怎麼樣?”
莫盈盈措手不及,眼中迅速閃過一抹慌亂。
“盈盈之前編舞的“青花魂”特別成功,現在還不斷受邀巡演。”
顧承煜不知情的話語讓莫盈盈越發窘迫。
沐希挑眉,淡笑。
哦?四年前的舞還在巡演,看來這幾年都沒再出什麼佳作了。
“盈盈,編舞雖然經典很重要,但若不能經常創新,也容易被大眾遺忘。你要努力呀。”她用力握住莫盈盈的手,卻仿佛在提醒,別忘了她還有把柄在她手中。
莫盈盈勉強擠出抹笑,“沐姐姐說的很對。”
接下來,莫盈盈一直心虛的低頭吃飯。
倒是顧承煜提到編舞,似想起什麼,“希希,你不是很擅長編舞還有跳舞嗎?你現在腿還沒好,就先幫盈盈一起編舞吧。”
給莫盈盈編舞?
沐希厭惡的想拒絕,顧承煜卻深深望著她,“等我讓人把你的腿治好了,你再去跳舞。”
可以嗎?她的腿還能好嗎?
似看出她擔憂,顧承煜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一定會為你治好的。”
沐希以為她再也無法重拾最愛的舞蹈,在獄中,獄醫多少次對著她反複受傷的右腿歎息,“傷成這樣,恐怕再好不了。”
可他是擁有至高權利的顧承煜,他應允,幾乎沒什麼不可能的。
她已跌至地獄的心底,又隱隱燃起了一抹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