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曼轉過頭去,強忍住內心的痛苦,為了不讓眼淚下來,她的眼睛被睜得通紅。她緩緩搖下車窗,宇晨川死死地拽著車窗,最後還是鬆手了。
宇晨川拚命的敲打著車窗,臉上的焦慮顯得格外的複雜:“傅雪曼,你下車,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你就永遠不要再回到宇家!”
“開車吧!”傅雪曼帶著嘶啞的聲音朝著前座的葉軒說道。
車開走了一段距離,宇晨川的車沒有追上來,傅雪曼強忍住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大聲的哭了出來,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放聲痛哭,今天她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八個月之後。
法國中央大區的一家醫院中,傅雪曼在一個手術推車上被護士推著前進,走廊裏響徹著她的嘶喊聲,她的臉頰上汗水直直的冒下來,臉也已經被痛的通紅,淩亂的發絲撒在潔白的針頭上,雙手死死地拽著身下的床單。
“別怕!我在!”傅雪曼的耳邊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隨後手掌中便傳來了一陣暖意,葉軒此時的臉頰上也已經大汗淋漓了。他居然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她想給他一個從容的微笑,但是肚子上一陣一陣的脹痛感直接淹沒了她所有的思緒,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潔白的床單漸漸染上一層刺眼的猩紅。
“先生,你不能進去!”一個護士攔住了緊跟在後麵的葉軒,隨後關上了手術室的大門。
“病人已經開始大量出血,需要進行剖腹產,立刻給她注射麻醉劑!”
“無法注射麻醉劑,產婦對麻醉劑有過敏!”邊上的護士喊道,不禁讓準備動手的醫生一下子愣住了。
“快,我要我的孩子!我可以忍住!直接剖腹產!”
邊上束手無策的醫生,幾乎一下子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這張白皙的臉頰下居然有著這樣一個堅定的靈魂,不禁心中猛然一顫!眼神中也不覺堅定了幾分。
啊!
又是一道痛苦的叫喊聲,直接打斷了醫生的驚訝:“準備輸血,直接剖腹產!”
銀白色的刀刃一下子在白皙的皮膚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傅雪曼強忍著即將昏迷的意識,耳邊傳來了清晰的手術聲,身上傳來一陣又一陣血肉絞動的聲音。
在她意識快要徹底消失之前,手掌中卻再一次傳來了一陣暖意。
“雪曼,我在!”
在她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她麵前。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就像八個月前,自己在醫院中,一段暖暖的血液傳到了自己的身體裏,撫慰了她焦躁的情緒,也就是那道溫暖,給了她生的信念,把她從鬼門關拉了過來。
“宇晨川,你來了…...”她滿足了笑了一下,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葉軒靜靜的身子直直的站在原地,表情顯得有些複雜,沒想到八個月的時間過得如此的飛快,自己恐怕也要重新回到那個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