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就走，不知道他一大早的在廢話什麼東西，簡直就是晦氣。
“我媽得了胃癌，晚期。”宋程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腳步瞬間頓住，我恨施巧芝，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恨不得她死，可真到了這種時刻我卻又說不出一句惡毒的話。
“所以呢？”
宋程飛語氣軟了幾分，“我本來沒有想過麻煩你的，今天也是湊巧在醫院碰到。老人家就想最後見見孫子，我甚至都不用知道你那個兒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即便不是也沒關係。”
“你能不能幫我騙騙她，讓她最後這段日子走的安心一點？”
我沒有轉身，用力的深呼吸，良久之後才丟下一句，“讓我想想吧。”
人的一生到頭來都會輪到這一遭，我一下子覺得特別難過，心裏那股傷感的口又開了出來。
到家的時候兩個孩子才剛剛起床，之前有好些天沒見，昨天回來又睡下了，睡醒趕著去醫院都沒跟他們好好說話。
慕林先看到我，從椅子上跳下來，“媽媽吃飯了嗎？”
“吃過了，不過我再陪你們吃一點好不好。”
慕林樂嗬嗬的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同陸煜城如出一轍，勾人的好看。
“好啊，太奶奶今天早上自己做了包子，餡還是奶黃的，特別好吃。”
小念也跟著開口，“對！豆漿也是自己磨的，太奶奶說自己磨的豆漿不加水，吃了能夠快快長大。”
我輕笑一聲往廚房走去，奶奶正將蒸好的包子拿出來，“小溪回來了。”
“奶奶，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做飯這種事情就讓阿姨弄，你那麼辛苦一大早起來弄這些幹什麼？”
奶奶瞪了我一眼，“你這丫頭懂什麼？”
“我一天閑著也是閑著，給兩孩子親手做做飯，看他們吃的開心我也開心。你一天到晚不歸家忙工作的，奶奶要替你把孩子照顧好。”
我笑了一聲，抬手抱住奶奶，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奶奶你真好，這個世界上第一好。”
“行了，膩歪死了。”
我跟奶奶對話都是說著浙江方言，小念跟慕林都聽不太懂，可學的起勁，“媽媽，膩歪死了。”
他學的怪裏怪氣，我被逗笑，鬆開奶奶過去刮了下慕林的小鼻子，“臭小子，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快去吃飯，吃完就讓司機叔叔送你們去學校好不好，媽媽一晚上沒睡覺有點累。”
慕林聞言推著我的腰，“那媽媽快去睡覺，我跟妹妹會乖乖吃飯去學校的。”
“好，寶貝真乖。”
我上樓之後，很快洗漱了一下又換上睡衣躺下，拿出手機給陸煜城發了一個微信，“昨晚沒有回來嗎？”
他幾乎秒回，“堆了好幾天的工作，昨晚幹脆睡在公司了。”
我有些疑惑最近怎麼突然忙成這樣，“是接了什麼棘手的項目？”
陸煜城：“算是吧，你從顧冉那回來了？”
我發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貓咪表情，“是啊，昨晚守著孩子也一晚上沒睡，現在準備補個覺。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晚上早點回來，我們一塊去趟超市，一起做飯吧。”
陸煜城：“好，快睡吧。”
“老公，工作順利。”我笑了笑收起手機就睡了過去。
…………
另一邊，公司。
陸煜城放下手機之後，盯著屏幕的股市。
工作的對話框不斷跳動，他點開之後對方發來一句話，“陸總，最多還能撐半年，半年之類拉不到A股的大投資，資金鏈絕對崩盤。”
陸煜城猶豫了好一會才回複，“知道，先去忙吧。”
他身體向後靠去，往下落地窗外的上海，神色變得越發凝重。
顧冉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小寶又打上了吊針，劉麗蘭正將孩子抱在懷裏。
“醒了？早餐都冷了，你去洗把臉自己出去吃吧。”
顧冉揉了揉眼睛，“小寶怎麼樣？”
“燒退了，又是打的留置針也沒哭。”
小寶睜著大眼睛看向顧冉，輕輕啊了兩聲。
顧冉嘴角上揚，“寶寶看到媽媽還笑咯，真乖。”
她從洗手間出來，劉麗蘭又問道，“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顧屹凡昨天打電話威脅我，說隻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清楚，要不然絕對不會讓小寶好過，說我有本事就讓小寶一輩子不要出門。”
劉麗蘭氣急，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他想怎麼樣？這該死的人渣還要做什麼？他要是還敢對孩子動手，我第一個剁了他。”